在知道只有兩年壽命,就感覺這公爹是不太行了。
就外面那殼子還能看一看,內裡怕已經開始腐壞。
“大嫂,你怎麼不吃呀?”唐飛燕忽然道,“可是何處不適?”
“沒有,我還不太餓,剛才吃過點心。”楚音隨口搪塞了下。
唐飛燕心想,只怕是有心事吧。
倒不知是不是跟陸景灼有關?
反正她每回見這對夫妻,陸景灼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對旁人便罷了,畢竟是太子殿下,衿貴無比,可對楚音,他也一樣,可見並不滿意這太子妃。
不然怎會將妻子孩子丟在青州兩年?
所以楚音有什麼底氣不把她放眼裡?真以為太子妃的位置能坐穩?
唐飛燕眼睛一轉,嬌聲道:“夫君,這丸子好滑,我夾都夾不起來,你幫我……”聲音拿捏的很好,不輕不重,正好被楚音聽見,又傳不到建興帝耳中。
楚音:“……”
女人間的那些小心思,彎彎繞繞,男子未必看得出,陸景辰一點沒發覺,伸筷夾了喂她嘴裡。
吃到丸子了,唐飛燕笑眯眯誇道:“夫君真好。”
其言行跟前世一樣。
唐飛燕就喜歡在她面前炫耀他們夫妻間的恩愛,只為打擊她,她當時覺得唐飛燕十分幼稚,她跟陸景灼的感情是淡薄,可有得必有失,世事難兩全,她已經擁有許多,就這一個小小的缺憾又有什麼關係?
但現在她知道,她其實本不會有這個缺憾。
如果陸景灼能早些表露出喜歡她,他們一定會很融洽。
然而,重來一世,他仍是老樣子。
楚音瞄了一眼身側正襟危坐,毫無表情的陸景灼,氣得恨不得打他,但想到他那八年所受的折磨,心又軟成了一灘水。
兩種極致的情緒在她心頭交織,她忽然伸出纖長手指,在他手臂上輕輕捏了下。
陸景灼:“……”
這是幹什麼?
難不成又在暗示他要孩子的事?
但這個時辰,她是不是太急了點?
他的目光如秋日裡的水,涼涼一捧,落下來。
但楚音並沒有將手拿開。
他們是夫妻,這麼捏一下有什麼?陸景辰還夾丸子給唐飛燕吃呢。
她頂著他目光中的壓迫又捏了下。
那手指很漂亮,又長又白,指甲是淡粉色,泛著柔光,但陸景灼沒有心思欣賞,只覺得楚音為要孩子太過著急,盡做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他當然不覺得楚音是喜歡他。
她嫁給他純是為當太子妃,她要的是權勢,地位,但這不是缺點,容易陷入情愛才是缺點,會讓人變得歇斯底里,瘋狂,失去理智。
所以他覺得楚音跟他很配。
就是這幾日有點反常。
不過算了,多個孩子不是壞事,他晚上滿足她便是。
他收回了目光。
這時建興帝突然考起三個兒子,問他們對陳侍郎提出的有關“方田均稅”的看法。
前世也有這一茬,楚音記得。
她知道陸景灼的說法是對的,各種稅法不管好壞,重要的是怎麼執行,這才是關鍵,不然都是空話,鬧哄哄推行,半途而廢,盡在浪費時間。
建興帝聽了臉露微笑:“那景灼,依你所說,該如何推行?”
陸景灼回答道:“兒以為要先修吏治,再遏黨政,不然便算派官員去推行也是舉步維艱。”
見公爹只問長子,唐飛燕著急了,在桌底下扯陸景辰的袖子,叫他趕緊表現。
陸景辰卻不敢插話。
長兄是儲君,未來的天子,他談論政事無可厚非,自己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