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會,記憶裡,建興三年七月並沒發生過大事,所以只是例行問一問。
她坐到鏡臺前,命連翹梳個飛天髻。
連翹道:“這都午時了,您要不先吃飯?髮髻可以晚點梳。”
“是啊,不然您要餓著了。”忍冬也道。
披頭散髮像什麼樣子?她現在可是儀表端莊,雍容爾雅的太子妃。
“多什麼話,快梳,忍冬,你挑首飾。”
忍冬:“……”
之前太子妃來月事,妝都不上,發也不梳,她曾為此提醒太子妃,結果太子妃充耳不聞,還在榻上用膳,怎麼如今又講究起來了?
實在奇怪。
一通打扮下來花去半個時辰,描眉著粉樣樣不缺,然後楚音就去吃飯了。
下午陸景灼也沒回東宮。
楚音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內玩。
先去看了看青瓷缸裡的錦魚,還跟以前一樣胖乎乎的,見著人就游上來討食,再去看石榴樹。
那石榴花兒已經結成了石榴,只是還未成熟,青青的。
“不能吃呢,還要等一個月。”
“啊,怎麼長這麼久!”陸珍嘆口氣,“我一直在等呢。”
楚音莞爾:“你就缺一個石榴吃啊?”
“不一樣,等著的不同。”
等著的不同嗎?
也許是吧。
可有期待也會有失落,楚音問:“要是酸的呢,怎麼辦?”
“酸的也吃呀,”陸珍歪著小腦袋,“就吃一口。”
小機靈鬼,楚音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真可愛!”
“我呢?”陸珝不幹了,把臉湊過來。
楚音也親了口。
兩個孩子嘻嘻笑。
瞧著他們粉撲撲的小臉蛋,楚音忽然想起自己的壽命,忙進去換了短打練起八段錦。
在文殊寺她沒練,一是因為在寺廟不太妥當,二是中間還來了月事。
但既然回宮了,那不能斷。
她重生回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延長自己的命,其他的跟這比都得排後面,這人啊,只要一死就什麼都沒了,什麼太子妃,皇后,統統沒用。
她練得一身汗,嬌喘吁吁。
忍冬道:“又得洗澡呢。”
“……”失策,確實應該先練的,可怎麼辦呢,繼續洗唄。
陸景灼回來時,楚音還在浴桶裡。
他奇怪:“怎麼又去?”
之前他見楚音在睡,顯然是洗過換了乾淨的中衣的。
宮女道:“太子妃練了八段錦跟五禽戲。”
“……”
這也太勤奮了。
不過楚音為何如此,陸景灼猜得出。
她一直想要添個孩子,那前提就是將身體養好,將來不管對懷胎還是生產都是有益的。
他也贊成。
只是,才從燕山回來就練,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正想著,楚音從側間走了出來。
臉頰稍許有些溼潤,眉眼乾淨明麗,像雨後荷花有種可人的清媚。
陸景灼目光停留了片刻問:“你不歇息一日就練功法?”
“在文殊寺沒練,已經耽擱許久,我不能再偷懶。”
“……”
在這方面她真是個急性子。
他始終都不知她為何如此。
楚音也有事情問他:“剛才父皇同你說什麼了?說得挺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