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國仁拍了拍族人的肩膀,
翻身上馬。
“吾等雖為鮮卑,但祖上世居漢土!”
“今有魏賊佔我領地,奪我自由,我等當如何回報他們!?”
“殺!”
“殺!”
“殺!”
見軍心可用,
乞伏國仁雙腿猛夾馬肚,離弦而出。
身後,
數千族人身騎戰馬,緊隨其後。
前軍拆除攔路的鹿角,攻破田豫的寨門一擁而入。
此時,
魏軍營寨恍若大夢未醒,零零散散的魏卒奮不顧身的阻擊著乞伏國仁前進的腳步。
試圖將他攔在中軍大帳的外面。
這迷惑性的一幕,
讓乞伏國仁警兆大起。
“全軍分作兩隊!”
“向左右迂迴!”
魏軍反常,
以魏軍的視角,預判乞伏國仁,他應該直衝中軍營帳。
而當乞伏國仁看到攔路的魏卒時,更應該對田豫的位置深信不疑。
所以,
乞伏國仁預判了田豫的預判。
他往主帳兩側迂迴,
意圖將魏軍中部困死在主帳四周。
只要等到張須陀大軍趕到,
任憑田豫有何詭計,都將無法施展。
“唉。”
“玄德公。”
“汝大漢後繼有人啊。”
田豫躲在無數陷馬坑的後面,打量著那個揮舞混金鏜的大將。
“如此良將,為何都在劉氏一邊。”
他實在不理解。
劉備收關羽、張飛為異姓兄弟,後取荊南,又得黃忠、魏延兩員大將。
佔領西川的過程中,
曹老闆又將馬超趕走,變相的送到了劉備的麾下。
可謂,
佔據了東漢末年猛將的半壁江山。
此時彷彿歷史重演。
“傳本將軍令!”
“大軍向東方突圍!”
“將軍。”
“那蜀將未必中計,也許只是碰巧。”
“不若……再等等看?”
田豫並未怒斥,
反而心平氣和的說道:“殺場,死生之地也。”
“怎可將自己的生命,寄託在敵將身上?”
“吾計不成,乃天命也。”
“無需多言,速撤!”
“……喏。”
麾下嘆息一聲,
遛出大帳傳令去了。
“臨了。”
“老夫竟也做了回逃兵。”
田豫苦悶的搖搖頭,換上士卒甲冑,混在人群中逃往遠方。
待張須陀趕到時,
魏軍營寨已被衝散,乞伏鮮卑的人正漫山遍野抓捕魏卒。
當所有人看到那些圍繞著中軍大帳的陷馬坑時,無不震驚。
這田豫,
竟然以自己為餌,引誘漢軍步入死地。
“田豫早知我等會來?”
“先慮敗,後慮勝。”
“這田豫果然如主公所說,乃朝乾夕惕之輩。”
這便是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兵力相當時,
攻城一方永遠佔據被動。
田豫不可能讓麾下士卒夜夜打埋伏,
也不可能事先預料到漢軍會在今夜襲城。
三天前,
有細作來報,說是鍾堤、羌人有大軍調動。
他便有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