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而且是去京城,頂頂的一件大差事。眼下大公子不愛搭理,可他後面有的是時日,總能得到重用。
不就是個貌美的小娘子嗎?等到了京城,那裡美人如雲,屆時他幫著挑一個塞給大公子。知情知趣兒的,不比那總也不愛說話的木頭美人強?
“咱洛州賀家這邊,這次給京城本家的東西,俱都是好的,”諸先生說起正經事,“如此,已經都準備好,可以出發了。”
這也是賀勘在南城出現的原因,這邊倉庫中放置了給京城賀家的東西,著實不少。所以,他可以在窗邊,看著妻子乘船離去。
只不過不能去送行,他馬上去京城,權州的事情根本顧不上,離得太遠了。若是去見她,指不定是害
她,倒不如讓她就安靜離開。
聽了諸先生的話,賀勘只是翻了幾頁賬目冊,並沒說話,遂大步離開了茶樓。
身後跟著的興安,狠狠地瞪了眼諸先生:“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諸先生是讀書人,怎麼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他算是知道了,公子和少夫人之間如此坎坷,這個姓諸的沒少出力。
諸先生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廝譏諷,當即氣得直吹鬍子:“你懂什麼?我是為了賀家著想。”
聞言,興安奇怪的撇撇嘴,不在與這種人廢話。反正,他是瞭解賀勘的,這個主子爺很是記仇,明面上不說半個字,後面有這姓諸的好果子吃。
半晌的時候,賀家的船也從南岸渡頭出發,一路往京城前行。會經洛江往前一段後,轉至運河,隨後一直向北到京城。
。
順風順水,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三四日,出了洛江拐到海上,船終於到了權州。
孟元元下來船,站在海邊的碼頭,這裡是一處避風塘,停靠的都是些小船和漁船。遠處,那才是權州的航海大碼頭。
站得這樣遠,也能看到那龐大的船體,高聳的桅杆。
雖然還沒出正月,但是有些船已經開始準備,碼頭上也算忙碌。
現在的權州碼頭比起當年來大了許多,可孟元元還是能找出以前的痕跡。
“孟元元。”
身後的一聲呼喚,使得孟元元回過神來。她轉身時,就看見幾丈之外的穆課安。
此時的他一身暗褐色差服,頭頂上一定差帽,腰間別著一柄佩刀,皺著眉,似乎有些不確定。見到她轉身時,愣了一瞬,而後臉上起了爽朗的笑。
“表哥。”孟元元喚了聲,不曉得對方能否聽見。
她甩了下肩上的包袱,遂抱著阮咸朝他走去。因為江上沒船,所以她沒辦法給穆家捎信過來,卻不想能在這兒碰上穆課安。
似乎,一回來就很順利。
穆課安大步邁出,沒一會兒便與孟元元面對面:“你這小身板,回來還帶著這麼多東西?”
說著,從她手裡接過包袱,又一手提上阮咸。
“小心些。”孟元元嚇了一驚,她的寶貝阮琴可不興這樣拿著,跟提著一把菜刀似的。
“行了,”穆課安笑,眉尾挑了下,“我手裡頭有數。”
如此,孟元元一顆心才放下來,便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接你啊,”穆課安身高腿長,尤其一身差服,顯得人極為精神。見孟元元瞪他,遂改口,“來這邊例行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亂子。”
走過的人跟穆課安打了聲招呼,他朝對方擺擺手。
孟元元哦了聲,原來是湊巧碰上:“穆都吏也會巡查港口嗎?”
“當然,”穆課安抬手過去,像小時候那樣彈了她的額頭,“有些船上萬一有海外來的私貨呢?都是要查的。”
孟元元揉著額頭,往後退開一步:“表哥,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