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只能在附近掩藏好,等待秦尤
出現。
賀勘倚在一棵老樹背後,坐在凸出的樹根上,仰起頭,眯著眼看向天空。
橫生的枝條將天空分成了許多的小塊,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心中不免起了些許急躁。於一些重要的事上,他向來是有耐心的,然而今日只想著快點回去。
“他要是在裡面,等天黑了一定會出來。”周尚裹緊斗篷半躺著,手裡玩著一把匕首,“找吃的找水喝。就是那崖壁太險了,硬上去抓他,一失足就會摔下去。”
賀勘回神,往人看了眼。這話是說的沒錯,可是等到天黑,還要近兩個時辰。
忽的,他站了起來,徑直往石崖邊上走去。
“喂!”周尚一個沒反應上來,人已經走出了兩丈遠,不敢發出動靜,他趕緊爬起來去追。
快步上去,一把拉住了賀勘,壓低聲音:“你要做什麼?會打草驚蛇的,咱們不知道那洞裡是不是還有另一條路。”
前方不遠就是崖壁,隱約可見那處險峻的石縫。
賀勘眯著眼睛看過去,他不想繼續等了。心中總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快點回去,一會兒都不想多待。
他心知肚明,穆課安來紅河縣,就是想接走孟元元。偏偏這個時候,他上山來找秦尤,那家裡……
“我過去,能讓他出來。”他聲音清淡,山風捲著他的斗篷。
周尚不同意,可是又拉不住,只能問:“秦尤可並沒有拿你當兄弟。”
一個能把兄弟妻子賣了的人,早就沒了人性,想拿一家人那套說辭,秦尤並不會相信。
這個道理,賀勘也清楚,自然不會同秦尤講什麼兄弟情深。他推掉周尚的手,毅然往崖邊走去。
“秦尤,我知道你在裡面。”他站在石崖邊上,下頜微揚,面色冷淡,“怎麼,你拿著抵掉元孃的契書,不就是為了等我嗎?”
身後的周尚一驚,沒想到那契書並不在賭坊,而是在秦尤的手裡。
只聽賀勘繼續道:“我現在來了,你是憋在裡面凍死餓死,還是出來談談?”
崖邊風大,卷著他的斗篷翻飛。剩下的他也不多說,更不會主動給秦尤拋什麼條件,就等著裡面回應。
許久,就在暗中藏著的人以為石縫中根本沒有人的時候,一聲詭異的笑,自裡面傳出來。
“兄弟一場,二郎,放大哥一馬。你幫我離開紅河縣,離開大渝,我把你妻子的契書還給你。”果然,裡面的人正是秦尤。
這種話賀勘並不信,秦尤什麼德行他很清楚:“大哥,現在怕是走不了,你那日跑出來打傷的人,死了。”
石縫中立刻閃出一個人,手把著石頭:“不可能,我只是把他打暈!”
正是秦尤,已經落魄的不成樣子,遠遠看著跟個野人似的。
“我知道,”賀勘聲音平靜,“那人想再給你切根手指下來,你才反抗將人打暈,而後搶了元孃的契書跑了出來。可人四天前的的確確死了。”
石縫後,秦尤露著半個身子,腳下就是無底石崖,聞言吶吶道:“你都知道?”
賀勘當然知道,進一趟賭坊他可不會空手而歸:“殺人者償命,大哥,你讓我怎麼送你出去?”
“二郎,二郎,”秦尤慌了,連著叫了兩聲,“你放過大哥罷,看在咱爹孃的恩情。”
賀勘立在石崖便,身姿卓直:“既然提到爹孃,那我只能保你不死,而且不會落到賭坊那群人的手裡。”
他清楚的知道秦尤怕死,不然也不會縮在這種地方乾熬著。
秦尤是壞,但是並不傻,自然不會輕易出去:“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
“我對著死去的爹孃起誓,”賀勘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