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提起情感問題,估計他一輩子都不願說出來,自己則被永遠矇在鼓裡。
反而是遠在他鄉的大哥對此瞭如指掌,替王白錫分憂,事到如今,他竟連句像樣的安慰都擠不出來。
“別皺眉啊,我說出來的事都是過去了,當時你還在酒吧混眼緣,比我過得委屈吧。”
“我確實……幫不了你,還總是說風涼話。”
“怎麼會,別說這種話,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估計都離不開G市。”王白錫靠著葉真相的肩膀,緩緩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和你說。”
“什麼?”
“我和阿月沒有在談,不過有保持某種關係。”
葉真相詫異地轉頭,見王白錫臉往下埋,聲音很悶:“他常會在我難以察覺的地方放監聽器,和誰見面,要去哪,包括這次來見你我都求了很久,跟你聊天的時候我會把監聽器放到之前特意錄的睡眠音訊邊上。”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展開的葉真相愣了好久,王白錫始終沒敢抬頭。
“他不信任你?”
“可能是吧。”
“你們保持的關係不能斷掉嗎?還是你擔心影響了工作?”
“他有雙向情感障礙,李叔託付我幫他。”
“諮詢所的工作是次要,我主要的工作是幫助阿月,李叔說我是那麼久以來唯一一個能讓他放鬆下來的人,他們都待我很好,所以我答應了,但是阿月的思想太難揣摩了,而且似乎對我有種近乎變態的偏執……需要無條件的順從他的要求,有時候我很害怕,不僅是因為他的情緒化,而是清楚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就無法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葉真相感到肩上一片溫熱,他把人攬進懷中,後牙槽都快嚼碎了,強忍著內心的惱火撫慰:“別怕,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瞭解事情大概後他先是要到李叔的聯絡方式,面談說明大致情況,比預料中要順利,他很快便同意請求,要求只有一個,李月然那邊得交涉好。
這並不容易,在他點名這次來的主題後平和的氣氛戛然而止,李月然的目光深不見底,凝視著他時葉真相難得警惕的坐直身子,下意識想要防備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是他讓你來和我說的嗎?”
“是我替他做的決定。”
李月然轉動著大拇指的戒指,抬起臉笑道:“恕我不能接受,除非他親口來跟我說。”
“阿月,真的要做得那麼難看嗎?你做過的事我也多少知道,怎麼說同學一場,什麼都挑破了說就沒意思了。”
葉真相態度很堅決,李月然挑眉:“他什麼都說了嗎?”
“包括失去意識時叫你的名字?如果叫的是猴子我都不會奇怪,為什麼偏偏是你呢真相?”
“你……在說什麼?”葉真相腦袋嗡嗡作響,懷疑自己聽錯了,李月然搖頭,繼續說:“你不相信也很正常,早在大學時期我就察覺到不對,一直想逼出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不是他那次無意喊錯了,我還在誤會趙謹華。”
“真相,我看不透他,他說的話總是真中摻假,包括這次,怎麼說動你的我大概都能猜到,但是有一點一定沒說對,最需要治療的是他。”
“我的病是遺傳,能吃藥抑制,他和我不一樣又鮮少對我透露過以往的事,所以我無法提供太多幫助,如果你不願意相信可以試著去問猴子,他知道的比我要多,不過他不願和我說,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事態的發展越來越怪,葉真相覺得他好像根本不瞭解王白錫,明明二人是發小,自幼同吃穿,相伴身旁,卻對他所想所做一概不知,還得靠外人去指點發現。
真是差勁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