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知道該如何融入,只好侷促地冷眼旁觀。
陶然無意中一回頭,正好看見他的窘迫,肖海洋碰到他的目光,忙下意識地推了一下眼鏡,尋求安全感似的一低頭,做出專注工作的樣子,塗滿自己格格不入的時間,顯得不那麼尷尬。
陶然注意到他不自在的小動作,片刻後,藉著倒水的功夫,他端著茶杯溜達到肖海洋身邊:“小肖——”
肖海洋連忙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副隊。”
“你不用那麼拘謹,”陶然拍拍他的肩,隨意地靠在他的辦公桌上,“這又不是王洪亮的地盤,放鬆一點。”
肖海洋完全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棺材板似的往那一戳,緊張地聽他訓話。
陶然無聲地嘆了口氣,掃了一眼肖海洋辦公桌上的兩份驗屍報告——周峻茂和董乾的,兩個人都是乾淨利落地死於車禍,身上沒有可疑的傷病和藥物,這一點上並不存疑。
“周懷瑾那邊,我們那天問過了。”為了讓肖海洋放鬆一點,陶然刻意用工作的事做緩衝,起了個話頭。
“他所他當時是在機場坐上了其中一個綁匪開的計程車,途徑一處比較荒涼地段,有另一個男的伸手攔,要求拼車——也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肖海洋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我們要依據,不要胡編亂造,”陶然一擺手,打斷了眾人漫無邊際地釋放想象力,“行了,吃完飯都去幹活。”
根據周懷瑾的描述畫出的綁匪頭像也已經發布出去了,可惜石沉大海,沒有迴音。
至今沒找到目擊證人,開進了白沙河的大貨車也是失竊車輛,無論是它還是那輛搶來的出租,上面都找不到有價值的痕跡。
周峻茂的車禍和周懷瑾綁架案都是疑點重重,推進得都很不順利。
除了聯絡綁匪、被人當場逮住的周家司機以外,每個人似乎都很可疑,可疑人物們還不肯乖乖交代自己,一張嘴全是互相攻擊,乍一聽爆料滿天飛,其實都是口說無憑。
就連警方重點調查的楊波也在頭一天傍晚由於“證據不足”,被他的律師保釋出去了。
至此,刑偵隊似乎已經陷入了瓶頸,只能等針對周氏的經濟案調查結果,以期從中撈到一些動機和線索。
駱聞舟把幾個嫌疑人的供述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周懷信瘋狗一樣,可著楊波一個人咬,楊波說周懷瑾活該;胡震宇渾水摸魚,說周懷瑾和鄭凱風在公司戰略發展方向上有不合,鄭凱風最近兩年和楊波走得很近;鄭凱風則堅決不承認楊波是周峻茂的私生子,老東西老奸巨猾,一直在打太極……
駱聞舟伸手搓了搓下巴,這時,他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駱聞舟低頭一看,居然坐在他對面的費渡。
在這放個屁能砸腳後跟的小空間裡,與他近在咫尺的費先生有話不張嘴,非得佔用辦公室的無線網給他發微信:“師兄,晚上可以約你嗎?”
駱聞舟抬眼看他,費渡好似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筆記本螢幕,要不是嘴角掛著一點可疑的笑意,他簡直就是個正襟危坐的模樣。
“正襟危坐”的費先生動了動手指,又一條微信撞進了駱聞舟的眼睛。
他說:“我喜歡你的腹肌。”
駱聞舟偏頭看了一眼自己關不上門的辦公室,半開放似的空間裡,外面人打電話、走來走去毫無遮攔,時常有人跑來拿飲料,嘴碎的還會順口跟費渡聊幾句,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
然後有個人在這種環境裡暗度陳倉地騷擾他。
駱聞舟嗓子有點緊,從顯示器後面向費渡射出目光,漸漸帶上了一點食肉動物似的色彩。
就在他剛拿起手機要回的時候,突然有個不長眼的同事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