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接過葉逢河遞過來削了皮的桃子,慢慢的啃著。
剛收拾完幾筐桃子,老周叔就上門了。
“寶福結婚?”葉逢河笑道:“好事啊。”
周寶福是老周叔的小兒子,今年才十九。不過這裡結婚都早,外面也管不著。十六七十八九基本上也都不上學了,早早地結個婚生個娃,然後都出去打工了。
周寶福就在外面打工,找了個湖南還是湖北的女孩。兩邊已經見過家長了。不過女孩家裡條件不是很好,兄弟姐妹也多,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彩禮,只陪送了一萬塊錢。
雖然對於這件事老周嬸兒有些怨言,不過一想人家閨女大老遠的嫁到這邊來,也怪不容易的,所以就沒說什麼。
這邊人大多都是過年的時候結婚,因為過年的時候大家都聚在一起了,殺豬宰羊趁著喜慶,正好把婚禮都辦了。
“他們家就過來她爸跟她大哥。說太遠了車費太貴,捨不得。”老周叔道。
葉逢河笑道:“嗯,咱這裡實在是太遠了,不管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都麻煩。人家姑娘樂意過來已經不錯了。”
老周叔點了點頭,他琢磨了一會兒,道:“我想讓寶福留在家裡,不出去打工了。”
葉逢河察覺到他話裡有話,於是問道:“那寶福怎麼想的?”
老周叔搓了搓手,道:“還不是留在家裡能不能掙到錢的問題嗎?阿河,寶福那孩子你也知道,雖然比你小了不少,但真的是個實誠人。他媳婦兒歲數也不大,離家又遠。”
葉逢河道:“寶福我自然知道,挺勤快的。當年我跟我哥都不在家裡,聽說他還幫著我阿爸阿媽撿柴火挖野菜什麼的。”
老周叔笑著道:“是,那孩子就是這樣,誰家喊一聲都去幫忙。”
在葉逢河的印象裡,周寶福還停留在很小的時候,黑黑的,一臉的皴,髒髒破破的一個孩子。
葉媽媽是個乾淨利索人,看不得家裡髒亂,所以不管是大人孩子出去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周寶福以前來幫過忙,葉媽媽按著他給洗過好幾次手臉。
一開始周寶福小,喜歡來這裡。後來長大了突然臉皮變薄了,也不是不來幫忙,但是來幫忙之前一定是把自己手臉洗乾淨,否則都不好意思在葉媽媽面前晃悠。
後來葉逢河也退伍回來了,周寶福初中畢業沒多大,在家裡湊合幹了一年零工,就跑出去打工了。
至於周寶福的媳婦兒,他從沒見過,也不知道要說啥。
“等我這裡的房子都修好了,缺個收拾東西的。老周叔你也知道這城裡人都講究,過來住,那床單被罩,屋裡屋外的,都得打掃。我媽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
老周叔哈的笑了,“是個乾淨利索人,比寶福大一歲,手裡眼裡都有活兒。”那女孩兒還沒來過山裡,但是老周叔去他們打工的地方看了,是個做什麼電子的廠子,每天也累得不行。但是人家姑娘就是把自己跟周寶福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周寶福臉上手上那些陳年老皴,也都被搓洗的乾乾淨淨的了。
老周叔過來,一個是通知離村子最遠的葉家去他們家吃席,另一個就是想給兒子兒媳婦都謀點兒事兒幹。畢竟在家裡跟前的,比出去打工舒服多了。
他大兒子兒媳婦在外面都是正經工作,也不可能回來。閨女女婿過了今年是要回來幫忙放羊的,也是個累活兒。就剩下老小子乖巧又聽話,太累了捨不得,才求到葉逢河這邊。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葉家有事找葉爸葉媽沒什麼用,葉逢海見人就笑笑,不說話,你跟他說半天也就回個一句半句的,除了跟葉家人,他似乎都沒什麼話好說。就葉逢河是個管事兒的,裡裡外外都是他來負責。
了卻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