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爸爸安撫的拍了拍自己老哥哥的肩膀,“還有阿林呢。”
葉興國又是嘆了口氣,才扶著欄杆從吊腳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
一回到葉家客棧,葉逢山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自己家,跟葉媽媽磨了一堆吃的大包小包拎上車,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他兜裡有了錢,可以去鎮上吃一頓好的了,才不會留在這裡吃那些肥膩的煮臘肉,又酸又鹹的醃菜和吃了幾十年的破土豆。
龐娟送走了大兒子,看著後面跟著進門的老伴兒,問道:“給了他多少錢?”
葉興國說了,龐娟道:“一分錢也沒留下。”
葉興國道:“算啦,趕緊打發走吧,看著就生氣。”他摸出煙來點上,抽了幾口道:“那邊說了,這幾天把磚頭運上來,先緊著咱們家把房子蓋上。說也給阿林蓋兩層的小樓,住著舒服。”
葉爸爸給哥嫂家盤算了房子的樣式,至少十萬塊。老宅的那些木料錢他們一分錢都沒要,可能還得貼一點兒。
葉興國兩口子也看開了,與其指望自己大兒子大閨女,不如指望阿林,指望弟弟一家。
龐娟突然道:“還不如生一塊叉燒。”
葉興國納悶問:“叉燒?什麼?”
龐娟沒好氣道:“臘肉!”
葉興國笑著咳嗽了幾聲,便默不作聲了。
第二天,葉爸爸就帶著人去了葉家老宅,他掏出兒子給買的新手機,對著老宅來來回回拍了不少照片,才有些惆悵的揮了揮手。
老師傅帶著徒弟,斷了老宅的電,開始拆老宅的門扇窗框。拆完這些小件兒,然後推到了一面山牆。
山牆轟隆倒地的那一刻,葉爸爸忍不住留下了淚水。
老宅拆出來的除了木料,還有不少大青石。這些打磨光滑的大石頭也值不少錢,當年葉家老人還弄了不少大青石鋪地,這些石頭也都被完整的挖了出來,摞在一旁。
拆房梁的時候,老師傅讓葉爸親自去摸房梁。
不少老人習慣把一些值錢的東西塞進房樑上,據說有的人家拆老房子的時候就拆出了一些值錢的物件兒,所以老師傅都會讓主家自己去摸,避免造成什麼誤會。
今天牧場的綿羊豬仔之類的運來了,葉逢河去看那些牲畜。葉逢海也去了自己的藍莓地,藍莓現在正在大批的成熟,他得帶著臨工去摘藍莓。所以今天跟過來的就是慄陽了。
其實慄陽是打算這兩天燒窯的,但是因為這件事他把燒窯的日子往後推了幾天,乾脆帶著小徒弟過來幫忙。
小徒弟也是搞藝術的,看見這些老門板雕花,眼珠子直放光,抓著手機咔咔的拍照,恨不得自己都鑽進去才過癮。
上房梁摸東西的就是慄陽,他揹著個小竹簍,伸著手在落滿厚厚的灰塵的房樑上來回摸了幾遍,還真摸到了一些東西,也不聲張,只是悄悄地放進竹簍裡面。
房梁,床洞,牆角。
葉爸爸指揮著自己的乾兒子把整個屋子摸了一個遍兒,才笑呵呵的給慄陽拍打著一頭一身的灰。
慄陽摸出來了什麼,幫工都沒看見。等把東西都放好,師傅帶著幫工才開始正式的進行拆房活動。
拆了一天的老房子才拆了一半,部分木料被裝上了皮卡車運到葉家門口,粗大的房柱房梁則是最後一天才運走。
到了家,葉爸爸招呼著媳婦兒兒子鑽進屋裡,一同去看竹簍裡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用油布包著,一層層的開啟,其中一包裡面是幾對兒已經發黑了的銀鐲子,銀鑲寶石的耳墜子,另一包則是一條繡滿銀珠子的彝族特色服飾的腰帶,還有大包專門縫在帽子上的銀花片。
葉爸爸看著這些東西,又開始掉眼淚。
當年山裡也有打土豪的活動,不少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