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潔淨的淡色指甲往上滑了滑,半個月來,許罌的微信稀稀拉拉幾條,期間匆匆打過兩個影片電話。
顧星沉指尖動了動,回了一條。
【好】
然後,那邊許罌也沒回,估計在忙。顧星沉想繼續看書,但彷彿有些缺少心情,就乾脆把書合上。
許罌就是這樣自由熱情的個性,其實,也不怪她冷落自己。
她身邊有數不清的朋友、哥們兒、姐妹兒……他們關係都很好,許罌在哪兒都是焦點,玩兒不完的新鮮東西。
可人的注意力有限,熱情有限,他在許罌熱鬧的關係裡,作為男朋友,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必然只能得到她部分的關注。
顧星沉垂眸,貓兒小罌被嗡嗡聲吵醒,但沒睜眼,懶懶打了個哈欠繼續睡,但喉嚨的咕嚕聲又起了。
顧星沉修長的手指撫摸它的腦袋。
“我的世界裡,最重要的只有你,你的世界裡,重要的人卻太多了。”
“喵~”
貓兒被摸得享受,毛茸茸的腦袋使勁蹭著顧星沉手心撒嬌。
顧星沉笑了一下,把貓兒抱進它自己小貓窩,但貓兒卻粘得緊。
“小東西,不管做人還是做貓都要切記,太粘人,會招人嫌,嗯?”
他必須剋制,不能再像從前那樣。
初三他們分手之前那段時間,他初初嚐到許罌的甜頭,一時沉迷,不可自拔。
許罌雖然是有些粗心糊塗,但並不是那麼傻的,她肯定感覺到了他對她的貪婪慾望,受不了,才說分手吧。
還好許罌沒他聰明,沒想明白問題根結,顧星沉心裡卻一直揣得很明白。
--
週六下午,決賽在大劇院,由於整體賽事平淡,加上說唱音樂普及度不高,新聞反響平平,水花兒都沒兩個。
決賽來的記者不多,都是主辦方給記者個三五百車馬費,來湊數撐場面的。
金宇的樂隊毫無疑問奪冠。
許罌作為主唱,在現場吸引了大波粉絲,基本都是年輕人。許罌微微笑著,急著去找顧星沉,被粉絲圍著往外走。
“小姐姐,你聲音真好聽唉!”
許罌微笑:呵呵,一般般、一般般。
“歌兒好棒!叫《imagination》是嗎?有什麼寓意呢?”
許罌微笑:鬼知道啊!那字母一堆的魔鬼單詞。
“你跟貝斯手金小哥哥是情侶嗎?
許罌微笑:屁!那傻逼是我同學!我男人是天才好不啦。
許罌身材很有曲線,加上舞臺妝、高跟鞋,看起來成熟不少。比她大的人都喊著小姐姐。許罌從小當過大姐大,鎮得住場面,一點兒膽怯沒有。
直到一個小粉絲把紙筆遞給她。
“小姐姐、小姐姐,給我籤個名吧!”
許罌拿著筆,想起顧星沉對自己那字型的評價,手就抖了幾下。
——簽名什麼的還是不要了吧!
——把她的狗爬字型展現出來,不等於自取其辱嗎?
然後許罌靈機一動,問小粉絲:“給你畫朵花,你看行麼?”
一分鐘後。
小粉絲拿著本兒,閃著興奮的笑眼:“小姐姐,這是紅玫瑰嗎?”
許罌皺皺眉。
“不,是罌粟!”
手機影片播到這一句後,被點了暫停,陳星凡上滑螢幕,點到搜尋排行榜,臉色都變了:“哇!小罌這名出得也太隨意了吧!”
晚上的慶功宴是金宇請的,一家高檔海鮮自助餐廳,浩浩蕩蕩十多個人。這麼一頓沒有三四萬根本下不來。
江寰拿著手機念:“#國民罌粟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