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看了眼手機,早上四點零四分。
神他媽404,not found。
她不知不覺再次來到昨天早上的無人區,靠著石頭等日出等青鳥等……什麼,還等什麼?太陽完全從海里升出來,沒等來青鳥,沒等來……那個男人。
404其實就是預兆吧。
倪萊走回到小酒館前的花圃裡,撿了個石凳坐著發呆。
一個小時後,夏毅凡叼著牙刷推門走出來。
他站在院子裡刷好牙,再洗了把臉,邊甩臉上的水珠邊走過來和倪萊打招呼:“今兒早上又沒搶著大白菜?”
倪萊看著他沒吭聲,心裡疑惑這句話的意思。
“今早季爺沒去買菜。”夏毅凡眼睛看著她的外套,“這回衣服破了可賴不著他,你也甭想再找他給你縫。”
夏毅凡萬分想把她的外套扒下來,拿放大鏡瞅一瞅季隨縫的針腳!
夏毅凡的話稍一琢磨,倪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既然不想明說,她也不會到處嚷嚷他裸泳被看,估計這種事情說出來有損他島主的名聲。
島主,一直生活在這裡的島主?
倪萊:“縫得挺好,扯都扯不破。”
夏毅凡:“給我瞅瞅?”
倪萊表無表情地看著他,攏了攏外套。
夏毅凡:“……”
倪萊抿了下唇,問:“島主一直住在這個島上?”
“什麼?”夏毅凡一時忘了昨晚島主的梗。
“季邪。”倪萊手指摳著石凳,抬起眼睛盯著他,“我好像以前見過他。”
她眼珠烏黑,一雙眼睛溼漉漉。雖然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這雙眼睛透露的東西太多,有點兒小可憐。
夏毅凡愣了半晌,口不應心嗯啊了幾聲。
倪萊垂下眼,盯著自己的腳尖:“既然是島主,那就是我上次來時見過,但是又不太像。”
聲音很低,像是在自問自答。
她說完這句話,沒有和夏毅凡打招呼,雙手抄著外套兜站起來轉身走。
“哎,你剛說在哪裡見過季爺?”夏毅凡喊了聲。
倪萊腳步沒有停:“夢裡。”
“得,又來一個。”夏毅凡望著倪萊遠去的背影,不覺哼小調,“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夢裡夢裡見過你,你笑得那麼甜蜜……”
哼著小調拐回到水池前,彎腰拿起口杯時,感覺出了哪裡不對。
網上訂房子的時候,倪萊說過,她三年前在島上住了一段時間。三年前,季隨還沒有來島上。
等等,她和季隨都是柳市人!
季隨說不認識她,那就是她在柳市見過季隨!
夏毅凡趕緊給季隨打電話,電話關機,應該是在忙。他肚子裡捂不住事兒,遂發了幾條語音過去。
【倪萊,你給她縫衣服的倪萊,我剛見著她了,小模樣兒看著挺可憐,她說以前見過你。】
【我問她在哪兒見過,你猜她怎麼說?嘿,她說在夢裡。】
【季爺,你們都是柳市人,你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你好好想想,說不定真認識她。】
一直到中午吃飯時,季隨回了三個字:【不認識】
*
倪萊在島上逛了半天,下午又逛回小酒館。
她走進來的時候,夏毅凡正百無賴聊地趴在吧檯上玩骰子。
他掀了倪萊一眼,懶洋洋地說:“不買酒,不陪聊。”
“我不是來和你聊天的。”倪萊徑直走過來,“我來問問你,租賃糾紛歸不歸島主管?”
“什什麼紛?”
“我今天在島上逛了逛,看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