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就是這會的化學探索人,因為煉丹裡頭牽涉到不少的反應,所以這方面道士的記載也多。
蕭妙音幾乎將道觀的典籍給鼓搗個底朝天。觀主是知道蕭妙音乃何許人也,對她不禁偶寫犯怵,生怕她和她那個兄長一樣,學那些南朝名士的樣兒一頭扎到談玄裡頭出不來。
南朝的那些玄談,將儒家和道家糅合在一起,也算是推陳出新了。但在實務上卻是半點用都沒有。北朝沒有南朝那麼門閥森嚴,鮮卑當政,談玄這套根本興不起來。
幸虧蕭妙音只是喜歡那些煉丹術,而且也只是看,沒想著要自己開個爐子煉丹,觀主也睜隻眼閉隻眼的由她去了。
最近下了幾場大雪,道上滿滿的都是堆積起來的雪,一腳下去能夠把腳給整隻埋了,蕭妙音不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乾脆和阿難還有侍女關起門來。
食物準備的很充分,肉在這個天氣裡都凍成了硬邦邦的,都不用頭疼食物儲存的問題。蕭麗華每次來看她的時候,都會帶來很多必需品。一直到了開春,外頭的雪融化露出道路來了,蕭麗華送來的那些東西都還沒有用完。
“冬去春來,再過一兩個月就要暖和起來。”蕭妙音帶著幾個侍女在外頭曬曬太陽,蕭麗華想事情想的很周到,為了防止意外,她還專門讓人送來一條看家護院的大狗。
一開始院子裡的侍女被這條高大的狗嚇得躲避不及,只有阿難和蕭妙音敢去摸一摸,後來時間久了,發現大狗看起來很兇,其實對熟悉的人再溫順不過。於是女孩子們都和大狗玩一玩。
臉上和手上都擦了厚厚的一層香脂,陽光暖融融的,曬得熱渾身舒服。侍女們在那裡抓起還沒融化的雪互相丟著玩。
大狗在嘻嘻哈哈的女孩子裡頭來回的跑,時不時汪汪兩聲。
女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引來附近路過的道士的側首。
年輕女孩子笑起來帶著一股天真活潑的勁頭,加上蕭妙音從來不壓抑侍女的天性,玩鬧起來,那笑聲都帶著濃厚鮮活氣息。
道士們並不全是道骨仙風,個個捨棄塵世。要知道道士這會是可以結婚成家的,於是年輕的幾個道士忍不住就站在那裡朝著蕭妙音這邊看。
侍女們也頑皮,瞧著那邊有年輕男人,抓起一團雪,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扔出去。結果準頭不好,沒砸到那個偷看女孩的道士身上,倒是把趕過來的清則砸的一頭都是雪。
清則是帶著師弟從山中採集一些藥材,回來的時候見著師弟站在那裡魂不守舍的,就要上前去拉,誰知道還沒走幾步一團雪就呼嘯而來,直接砸在他頭上。
“汪汪汪!!!”大狗發現外面來了生人,立刻一改在蕭妙音等人面前的溫順,兇狠無比的開始吠叫。
阿難一看,發現是清則,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娘子,是清則道長!”
“是他?”蕭妙音和清則也比較熟了,只不過清則是能不到她這裡就不到她這裡,導致她這裡的狗都認不得他,見他又是狂吠又是呲牙。
“好了,不許叫了。”蕭妙音在大狗的頭上輕輕拍了拍,大狗嗚嗚了幾聲,叫聲小下來。
“清則?”她走出去看著清則頭髮上全都是散開的雪沫。“沒事吧?”
清則抬起袖子將臉上的雪擦乾淨,只是頭髮絲上還沾著一點。
蕭妙音抬首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清則會意就去擦拭。
“今日怎麼出來了?”蕭妙音印象裡,大冬天的,道士也窩在道觀裡頭輕易不會出來。
“今日天氣還不錯,我帶幾個師弟出來採些藥材。”清則答道,他手裡沒有鏡子,哪怕抬手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容上還是有些狼狽。他眉上還帶著幾點雪融化後的水珠子。
“藥材?這時候還有麼?”蕭妙音聽了很吃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