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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五) “哥哥,阿逾很喜歡你。”
桑逾正要回頭看說話的人,那人已經走過來到了他們的桌前。
和江憬利落的短髮不一樣,那人留著中分頭,頭髮長至耳邊,被打理得乾淨蓬鬆,顯得髮量驚人。
同樣是飽滿的桃花眼,那人的雙眼要比江憬的勾人,多了幾分風流倜儻和野性,少了幾分儒雅溫潤和理性。
是那種很招張揚瀟灑的女生喜歡的型別。
比如現在環著他的胳膊挽著他的女生就很明豔。
一頭性感的棕褐色大波浪,眉眼染著濃妝,嫵媚動人的紅唇為她增添了強大的氣場。
這種氣場跟桑珏身上那種咄咄逼人的小家子氣有本質上的區別,和趙毓芳盛氣凌人地指責人時強勢也不大相似,它會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像是血脈上的壓制。
桑逾其實很不喜歡“童養媳”這個說法,覺得這一詞彙玷汙了江憬在她心目中聖潔的形象,也侮辱了她對江憬純淨質樸的感情。
可因為有這個女生在,她沒來由地感到害怕,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如果地板間的縫隙可以容人,她恐怕早就鑽進去了。
女生眼神傲慢地瞥過來,淡淡打量了桑逾一眼,對著江憬說道:“憬哥,這小姑娘是誰,介紹一下?”
憬哥。
這是桑逾一樣指著這道疤痕,大笑著說:“這道抹不掉的印跡,可是我們友誼長存的證據。”
女生翻了個白眼:“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一直掛在嘴邊說,憬哥不煩我都煩,能不能不提了。”
男生聞言臉色驟變,尷尬地拍了拍江憬的大腿:“行吧,我相信江憬是顧念舊情的人,我不提他也不會忘的。”
桑逾聽著他們聊得熱火朝天, 微光(六) 哥哥,我好疼……
再漫長的夏天也會過去,假期總是短暫的。
桑逾和桑珏都對開學期盼已久。
桑逾盼著開學是因為開學以後她就可以住校了,半個月才回家一趟,不必再聽夫妻倆無休無止的爭吵,也不必再為謙讓桑珏做出犧牲,終於可以投身學海,如魚得水地盡情徜徉。
而對桑珏來說,鋼琴課遠比學校的課業可怕。
她寧願做老師留下的作業,也不願陷在無限迴圈同一支曲子的噩夢裡不得安寧。
和琴譜比起來,連習題冊都變得可愛了。
開學前一天是學校的開放日。
凡是即將來學校就讀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在門衛處登記後均可進入校園,提前熟悉環境。
以免第一天開學就因找不到教學樓而遲到。
桑黎川和趙毓芳作為兩個孩子的家長,本該帶著兩個孩子出席開放日的活動,可事到臨頭,一個趕著去開招標會,一個忙著組織家鄰協會的聯誼活動,都沒空。
因此這個重任就落到了曾經提過要帶兩個孩子逛校園的江憬頭上。
清華的軍訓已經開始了,但是其他年級還有十天才開學。
江憬的幾個室友都是愛看熱鬧的,接二連三地打電話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和他們一起圍觀學弟學妹們軍訓。
等江憬結束通話電話,桑逾歪著腦袋問他:“軍訓很有趣嗎?為什麼他們都叫你過去看呢?”
桑珏人小鬼大,知道的事情很多,聞言翻了個白眼,搶先道:“你以為他們叫江哥哥是去看什麼,當然是去看大美女啦!那些大姐姐比你漂亮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