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個月裡就是算著日子,一直在等自己能出月子好來看兒子,造成這一切的還不是拓跋演他自己。
拓跋演聽到蕭妙音這句帶了幾分真又有幾分假,他也知道不該在這會追求蕭妙音偏心不偏心。他將人整個一兜就兜在懷裡,臉貼過去,正好她髮鬢上的步搖就戳在他臉上,將他臉給戳出一個印子出來。
蕭妙音見狀噗的一聲,離拓跋演遠了點,見著拓跋演臉上戳出來的金葉子形狀,伸手給他揉了揉。
“這會你終於知道要疼我了。”拓跋演望著蕭妙音道。
“我甚麼時候沒疼過你了?”蕭妙音含笑帶嗔的看著他。
“就阿鸞出生之後。”拓跋演也孩子氣的槓上了。
蕭妙音這下是徹底沒話說,只能對著他翻白眼了,這孩子他要生,生了又怪她不疼他了。這可真難做。
“好,我現在就疼你。”蕭妙音說著伸手就在拓跋演的胳膊上擰,拓跋演年輕又常常練武,身上沒多少贅肉,伸手一捏那都是腱子肉。
蕭妙音一捏想起他錦袍之下的身材,不禁鼻子一熱。她月子裡那會是沒半點想法,一心一意就是孩子。哪怕拓跋演往她跟前湊,她都不愛見。這會就有些心神不定。
她把拓跋演拍開,自己到一邊去。
拓跋演看出些端倪,壞笑就去吻她的臉頰和脖頸。年輕男人的氣息從身後渡過來,帶著暖暖的熱意。
蕭妙音被他吻的有些氣息不定,等到他忍不住想要拉腰間的宮絛了,她才想起自己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只能把拓跋演推開,“這會還不行。”
拓跋演也不是真的一定要和蕭妙音怎麼樣,他只是低頭在蕭妙音的脖頸間咬了幾下,留下個淡粉的印記後就起身了。
“嗯,等到你身子完全好了再說。”拓跋演呼吸了幾次,身上的熱度慢慢退下,他趴在了蕭妙音的胸口,這次不是要纏著她親熱了,而是聽她的心跳聲。
她存在在這個世間,沒有甚麼事能比這個更好了。
**
朝堂上,拓跋演再次提出遷都的事,他對於遷都洛陽已經是勢在必得,甚至還讓王素到洛陽去看一看,他打算在漢晉宮殿舊址上重建紫宮。
皇宮的規模基本上都是依照著周禮的雛形來的,如果不是對周禮十分熟悉,去了也只能是滿頭霧水,拓跋演有心試試王素是不是真心為他做事,乾脆就將人派了出去,若是做的好,下一回就是讓他帶兵南下找南朝的麻煩。
“洛陽,天下之中,靈氣所在。”拓跋演說話的時候已經不用鮮卑語,完全用漢語。他說話的時候,有些上了年紀的鮮卑貴族直接露出茫然的神情來。
鮮卑從魏晉之時就一直和漢人互相往來,到了這會,北朝朝廷中不少鮮卑貴族對漢人的那一套十分羨慕,但也也有人死守那套傳統。
“平城氣候寒冷惡劣,朕聽說平城裡有首歌謠‘紇于山頭凍死雀,何不飛去生處樂’,平城能六月飛雪,不是人安身立命之地,洛陽氣候暖和適合居住。遷都不是正好是順道而為麼?”
“陛下!洛陽說是好地方,可是漢人還不是從那個地方給跑掉江南去了!從先祖以來,我們鮮卑人從草原來到代地,幾十年前才到了平城,陛下說要遷都,我們這些鮮卑人如何能受得了漢人的那一套!而且說是天下之中,又有個甚用?”
“洛陽從先秦之時就在,那會的平城又在哪裡。”拓跋演眉間浮出一抹不悅。“鮮卑人世代居於草原,習性於漢人不和,但是物是死的,認識活的,既然受不了,那就去適應。當年我們鮮卑人還曾經居住在山穴裡,如今哪個人還能再住在那地方去?”
“陛下,如今定都平城,陛下冒然遷都,恐怕人心不平啊。”
“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