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伯禽也想了很久。”荀氏嘆口氣,在外人看來,這個年紀上能夠在秘書省做官,又出身外戚,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可是隻有他們夫妻自己知道,這位置看起來好,但是裡頭有多少兇險他們自己知道。
靠著女人得來的富貴,不是那麼容易守住的。這個道理根本就不用別人教他們。
荀氏很欣慰丈夫懂得上進,要是真的只想著額靠姑母妹妹們求仕途,那才是讓她愁白頭。
“那好。”蕭妙音點頭,“代北雖然苦寒,但好好做,其中的功勞也很大。”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被調回平城,不過有這份功績在,或許有些什麼用吧。
“三娘,宮中就拜託你了。”荀氏這話說的有些艱難,士族中沒有幾個是外戚,就算有,外人也不會因為外戚的身份去鄙視甚麼。蕭家底子薄弱,是寒門中的暴發戶,而且裡頭還是靠著女子上來的,終究是被人不齒。
在真的脫去靠女子這頂帽子前,宮中還是需要太皇太后來主持,至於皇帝那邊,只有三娘了。其他的蕭家女除去出嫁的兩個,甚至連陛下的面都沒有見過。
“這個兒知道。”蕭妙音抿了口蜜水,這種事根本就不用荀氏來提醒,她自己也很注意和拓跋演的關係。
“對了,家中檀奴怎麼樣?”蕭妙音關心的是自己的弟弟還有生母。
“檀奴不錯。”荀氏想起那個面目和蕭妙音有幾分相似的男孩,讀書上天賦一般,不過好在不鬧事,比三郎和四郎這兩個禍頭子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那就好,兒最擔心的就是他。”蕭妙音輕輕嘆口氣,她這個弟弟正好在中二期,常氏管不住,蕭斌不會管,下面的人估計也是捧著他的做法。沒個時刻敲打的人,到時候說不定長歪了。
蕭妙音看向荀氏,荀氏是長子長媳,身上的責任特別重,尤其還是在博陵長公主不怎麼管事的情況下。
“我會盡量讓人照看的。”荀氏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下蕭妙音笑著點點頭。
五娘手裡拿著一大把的時令花卉跑進來,“阿姊你聞聞,香不香?”說著,她獻寶似的將手裡的花送到蕭妙音面前。
“這麼多花哪裡來的?”蕭妙音瞧著那一大捧嚇了一跳。
“都是在殿後的花圃裡摘的。”五娘老實答道。
她在自己姊姊這裡很不避諱甚麼,見著花圃裡的話開的好,就玩心大起,這邊摘一朵那邊攀一枝的,玩的不亦樂乎。
“……”蕭妙音望著懷中那些開的鮮豔欲滴的花,都能想象這會照看花園的中官一臉欲哭無淚的臉了。
“你呀。”蕭妙音好氣又好笑的伸手在五娘眉心一戳,將懷中的花朵交給一旁的女官,讓宮人們選一些好看的花瓶放進去。
“下次別這樣了。”蕭妙音讓妹妹坐到自己的跟前來,“那些中官看顧花圃也不容易,你幾下就將人家的心血毀了,這可不好。”
“……可那又有甚麼關係。”五娘不滿的嘟囔。
“甚麼?”蕭妙音看到妹妹嘴唇在動問道。
“沒甚麼。”五娘飛快答道。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姊姊要你讀的書都忘記了?”蕭妙音眉頭蹙起來,而五娘也跟著挺直了脊背,好好受訓的模樣。
“讀書,不是要你把那些都記在腦子裡就行了。”蕭妙音搖搖頭,“花開在那裡,欣賞就夠了,除非是專門養來用來入藥或者是他用。”
“兒知道了。”五娘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說教。
“好了。”蕭妙音讓人拿過一隻匣子來,“你也是頭一次來姊姊這裡,姊姊也要給你送些東西的。”
荀氏看著蕭妙音將五娘訓的抬不起頭,然後完了又對五娘和顏悅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