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音看著這師徒的答話,想起道士們沒事就愛煉丹藥之類的。難不成剛剛是煉丹出了甚麼錯?
“……真是不好意思……”知觀在身邊小弟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雙手攏在袖中就向蕭妙音行禮,蕭妙音連忙起身側開不受他的禮,“道友前來,觀中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貧道實在慚愧。”
“原本就是我叨擾了。”蕭妙音知道這會道觀裡恐怕是亂成一片,需要關起門來處理事務,她這個外人最好不要在場,“那麼先行告辭。”
她和老道又互相拜了一次出來,迎面就碰上清則,清則此刻面容上有些狼狽,他袖口衣角有被火燒灼後的痕跡,他看到蕭妙音出來愣了愣,而後迅速向後退了幾步。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內。
“……”遠處傳來撲火的叱喝聲,蕭妙音朝著聲源處望了一眼,“有我幫得上的麼?”
“蕭娘子如今還是趕快回去,如今觀中並不安全。”清則吸了口氣道。
蕭妙音見著他蹙眉的模樣,越發覺得像一個人,她點點頭,帶著阿難走出來。這會忙著救火,她幫不上忙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她走出道觀,回首看了看裡頭小道士們提著木桶奔跑的影子。
“娘子,還是快走吧。”阿難心裡有些捨不得清則,奈何清則擺明從來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過,也只得將諸多心事壓下。
“也不知道這火能不能滅下去。”蕭妙音不是土著,她已經將事情前後想的出七八分了,這會的道士和秦漢時候的方士差不了太多,方士們煉丹尋求長生不老,道士們也有。各種化學物質糅成一堆就往爐子裡頭丟,誰也不知道會煉出個什麼東西出來。
該別是把炸藥之類的給鼓搗出來了吧?
蕭妙音覺得這事情很懸。
再懸,她也不會在這裡久留。她帶著阿難回去,到了道觀裡還沒和老道士說幾句話,就遇上這種事。她真的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別的。不過這煉丹的方子說不定可以鼓搗鼓搗一下。
“有清則道長在,一定能滅了的。”阿難走在路上,突然嘴裡冒出這麼一句。
蕭妙音莞爾回首,她想了想,“哪日我把你放良了吧。”
阿難對清則有意,道士們也可以娶妻生子,她也樂得其成。
“娘子,我想留在娘子身邊。”阿難垂下頭道。
“可是你不是喜歡清則麼?”一個院子就那麼幾個人,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完全瞞不了她。
“……道長對我沒那個意思。”阿難說這話的時候,臉都紅透了。
蕭妙音吸了一口氣,“那你沒想過試試別的男子?世間男子這麼多,這個不行就那個。”這會的人都看得比較開,尤其是男女之事上。儒家說是男女不同席,可惜如今沒幾個把這個當回事。貴婦們養男寵已經是普遍情形了,改嫁更是遍地開花,要是誰嚎一嗓子好女不侍二夫,估計一群人當他是瘋子。
至於什麼名節,這會還是束縛在男人那些大義上面的,和女人的腰帶沒有半點關係。
“……娘子。”阿難臉上發燙。
“你若是喜歡,可以多看看。總好過我,進了一趟宮,就是拓跋家的人了。”蕭妙音說起這個恨不得捶地,別的妃嬪出宮之後,還能尋找第二春。她呢,做女冠自由,可以和人談玄論道,甚至有些女冠更是公然和男人交往。她瞧著也眼熱呢。
“……”阿難看著蕭妙音,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想想娘子進宮一趟說是蒙受天恩,其實真算起來,也的確是虧了。
蕭妙音自己感嘆了一番,帶著阿難往回走。她看見門口的石栓上拴著兩三匹馬,馬很高,看上去不像是中原的馬,她就知道貓兒又來了。
馬不是尋常人能用到的,哪怕各地的官史要用,還得向上峰打報告,馬的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