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吃慣了這種稻米,再加上葉家的稻米確實比超市的要香不少,你一百斤我兩百斤的,光預定就已經預訂出去兩千多斤的稻米了。
扣除自家吃的,要留下做餌塊米線的,剩下的基本上都能賣出去。
葉逢河把脫殼機拉倒地頭,雖然這邊大多梯田不能用機械收割,不過收回來的稻子卻能用機械脫殼。
脫掉外面那層硬殼的稻米裝進麻袋,由小毛驢和大黃牛拉到家裡,存放在糧倉中。什麼時候需要寄出去,或者需要吃了,就再帶去徹底脫殼。
收完稻米,就是如同過節一般的抓魚了。
抓稻田魚基本上都是女人的活兒,不過有的小孩兒也會按耐不住進去抓。葉家有客人,客人才不管是男人的活兒還是女人的活兒呢,一個個挽起褲腿跳進泥塘裡撲騰,就是為了抓條魚。
葉逢河站在岸邊抽菸,笑呵呵的看熱鬧。看著看著眼尖的發現對面山樑上有陸叔的身影。
陸叔下來了?應該是,他身後那個就是歐教授吧?
他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拽了一頭小毛驢騎上,順著山路顛顛的上了山。
回來的果然是陸叔,陸叔顯然臉色十分不好看,甚至還在生氣。他進了院子跟葉爸葉媽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啪的甩上門,沒動靜了。
跟在後面的歐教授挺高的個頭,進山的時候收拾的挺乾淨,如今又成了個野人的模樣。他在陸叔門口喊了兩聲,沒動靜,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葉逢河,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歐教授,您這是……怎麼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歐教授顯然不想說這個話題,用這種萬金油式的話想要把葉逢河應付了。
“別啊,陸叔可是我叔,你把我叔叔得罪了,我這裡可也著不下你了啊。”葉逢河顯然不吃這一套。
“別啊,別啊。”歐教授有些著急,他又開始拍門,“小陸,小陸!哎呀,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你滾!”陸叔顯然仍舊十分生氣,“遠遠地滾,別礙我的眼。”
“小陸,我是真的喝多了,再說……”歐教授還不死心。
“你閉嘴!”陸叔的聲音十分惱怒,“再說一個字,就給我滾下山去!”
歐教授懊惱的抓了抓頭髮,哎的嘆了口氣,訕訕的回自己屋了。
葉逢河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總覺得不太對勁兒。他上前敲了敲門,“陸叔?”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露出陸叔一張泛紅的臉,“小葉子?有事?”
葉逢河的眼睛刷刷的掃描著陸叔,突然在他脖子上轉了一圈,“沒什麼,就是看你急匆匆回來……跟歐教授吵架了?”
“別跟我提他,以後我也不跟他去藥田那邊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歐教授應該是聽見陸叔的聲音,他刷的開啟門,“小陸。”
咣,門貼著葉逢河的鼻子摔上了。
葉逢河摸了摸鼻子,幸好沒磕著。他轉身看見站在門口跟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扭著衣角的歐教授,嘖了聲道:“自作孽啊。”
歐教授不自在的抓了抓臉上的鬍子,“我昨天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
“酒是無辜的啊歐教授,你說你喝多了乾點兒什麼不行呢?嗯?非要招惹我陸叔?”葉逢河搖了搖頭,“歐教授,不是我說啊,這些天您還是哪兒都別去了。萬一下回您再喝多了,做點兒無法挽回的事,我賠不起一個大教授啊。”
歐教授幸虧一臉的大鬍子,否則真的得無地自容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我我我了半天,一雙大眼兒只是往陸叔門口看。
可惜那扇門紋絲不動,壓根不會因為他眼神炙熱就產生點兒什麼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