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車隊很快由三月的七人,發展到六月初的二十六人。譚場長不得不在原來旅館側面和KTV外搭建了兩條鋼結構停車棚,鄭天鵬也給停車棚安裝了照明和充電插座。
一段時間,老頑童個個開心,兒女們卻是提心吊膽。常有年輕人開車過來詢問他們的父親、岳父或是公公近況,唯恐他們出事。有三個在北京、深圳和江蘇做得不錯的兒女,集體對譚場長提要求,由他們出資請一名骨科醫生坐診,農場只需提供場地。
農場本就有三間醫務室、一名年輕醫生和一名女護士,考慮到來度假的老年人逐步增多,大半都加入到哈雷車隊,譚志華最終確定一名骨科和一名心腦血管方面的醫生坐診醫務室。誰知才一星期,兩名醫生也成了哈雷車隊隊員。
半月不到,兩位醫生及其家屬就一同找到譚志華家,提出不要工資只要住房,有一單間帶衛生間就行。考慮到農場住房充足,白鷺湖和鴨溪河交匯處,正好空置有兩套帶衛生間單間值班房,還有兩位醫生的退休工資豐裕,譚場長欣然同意,並簽下五年合同。
兩醫生的兒女很孝順,一月內,將兩間20平米的房子裝修得像行宮,還委託園林公司修建了前後花園和一個休閒竹亭。
哈雷車隊新的安全補充規定緊隨出臺,設一名隊長、兩名副隊長維持秩序,四名安全員負責安全巡查。車隊在節假日嚴禁出車,每天出車時間累計不得超過三小時。
六月來臨,高考進入到衝刺階段,江春燕几乎天天控制著自己的心跳陪伴思華。這段時間的小考,思華的成績明顯讓春燕滿意,認為考上一所普通大學應該沒問題。但她不敢鬆懈,更不敢由著他胡來。
半年的親密接觸,江春燕已深感無法自拔。現在,哪怕前方是一片火海或是萬丈深淵也阻攔不了她。她理解思華的主動與衝動,也理解他對自己的慾望。覺得這一切純屬於人性的自然反應,與品質沒有絲毫關聯。
她堅信,思華是純潔的,因為他清澈的眼神告訴了她。他的眼神裡沒有邪念、沒有淫穢、沒有玩弄,都是赤裸裸的,純粹熾熱與青春激情,都是對她懵懂的,狂熱的,單純的衝動。她相信若干年後,一個成熟、穩重、專一而又充滿智慧的思華一定會出現。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她願意賭上這一把。她拒絕循規蹈矩的去遵守一些條條框框,不想毫無意義的去苦等思華長大,她要把自己最美麗的青春,人生最美麗的時刻完美無缺的奉獻給他,不讓他今生今世有絲毫的遺憾與殘缺。真愛的意義本就是付出!
她不想繼續辛苦堅守,而是對思華闡明,高考以後就可以將自己全部給他。如果思華未能考上大學,她馬上離家出走。
從此,思華再也沒有提過分要求和糾纏,學習更加自覺努力。在他的世界裡,如果沒了姐姐就等於失去了一切。因為學習過於投入,每晚都是春燕喊著思華才停下學習睡覺。春燕不再回房休息,她要更細緻地照顧思華的生活與學習。她預感到,一個巨大幸福正悄悄的、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近。
高考完畢,思華並沒對春燕提出要求。因受到方自清的消極影響加上本人過於擔憂,思華失去了自信,不敢確定他的高考成績了,心裡有太多的害怕。兄弟倆還悄悄達成協議,若是這次真的考不上就復讀一年,明年必須要考上大學。
“春燕,高考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思華和自清兄弟倆還在複習呢?”嫂子奇怪地問小燕子。
回家的方學敏,放下女兒就去了兒子房間看個究竟,也是彌補這段時間缺少對他的關心。
春燕沒有回答,她不知該怎麼說,只是起身去了思華房間。思華驚慌失措地看著她,最後才鼓起勇氣說:“春燕姐,要是我萬一今年沒考上,你能給我一年時間嗎?我保證明年百分之百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