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關哲宇別墅客房,江秋月躺在床上摟著戴志成毫無睡意、以淚洗面,回想起醫生那句有可能轉化為腫瘤可能,如同墜入惶惶不可終日中,混亂的思緒無法理出一個好辦法來解除心中憂患。
對面客房的許清瑤再次進來,堅持要媽媽去休息,由她來照顧戴志成。江秋月這才發現,這個苦命女人原來是深愛著戴志成。怪不得許清瑤隻字不提伴侶之事,還拒絕所有的追求者。
也許是真的累了,也許是對許清瑤生出無限的同情與憐憫,江秋月沉重離開去了對面房間。許清瑤靜靜地側躺在戴志成身旁註視著他,為他擔心,為他流淚,也為他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想象中的可怕結局出現,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隨他而去,沒有他的世界是孤獨的,也是寒冷的。
次日早,思華從學校跑步到來,他堅持要開車送爸爸回家。戴志成雖然好了一些,但江秋月的思緒卻是愈加混亂。先回家好好商量吧,看看國內有沒有能徹底治癒戴志成舊疾的醫院,實在不行就去國外。
吉普車不到兩小時就下了高速,思華在聚精會神駕駛,天空再次落下濛濛細雨。前方公路旁,一位老農挑著兩個編織袋在雨中健步前行,江秋月看著他的背影油然想到了黃民醫。黃民醫?天啦,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江秋月頓時豁然開朗、精神大振。
到家後,江秋月與許清瑤很快整理好行裝,匆匆吃了一點明姐煮好的餛飩,便乘上吉普車向石峰縣出發。
“思華,把我們送到後,你直接從石峰縣城上高速回省城。你和自清可不要鬆懈啊,好好把畢業論文寫好。”江秋月對外孫說。
“外婆,您放心吧!我和自清一定會在前十名大學畢業。”思華自信地回答。江秋月又給陳美華打電話,要她這幾天兼管許清瑤的工作。
石峰縣偏僻山區,黃民醫與大孫子剛給兩位村民開好草藥,就看見一輛越野車開來。他一時擔心是不是安琪出現了什麼不適?走出診所的他沒發現有安琪下車,倒是看見氣色不屬正常的戴志成,不禁仔細打量起來。
“志成,你今天氣色不對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聽了黃民醫的話,剛下車的江秋月與許清瑤驚異地互看一眼,這個黃民醫還真是名不虛傳,江秋月隨即要黃民醫給戴志成把把脈。
“你身上有舊傷?”閉目把脈一陣的黃民醫有點吃驚地問戴志成,江秋月和許清瑤瞠目結舌,佩服得五體投地。
江秋月連忙把三十多年前,戴志成受傷的事情給黃民醫說了一遍。“唉!有些晚了。若是二十年前能找到我,頂多一年時間就可痊癒。現在徹底治癒少說也要三年,也很複雜麻煩。”黃民醫嘆道。
“你們最好能在這住幾天,明天我們一家人都去山上採藥,他這開始時會需要很多草藥。我估摸著你們今天是為志成而來的,是不是?”黃民醫問江秋月。
“哎喲!神醫,怎麼全讓您給說中了呢?那就拜託您老了。”江秋月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大妹子,你說些什麼呢?不覺得見外了嗎?”
黃民醫說完,喊著剛回家不久的小兒子和大孫子馬上去採藥,明天再採一整天。叔侄兩個顧不得吃午飯,用塑膠袋裝上一些飯菜就出發了。
思華已開車離開回省城,黃民醫剛給戴志成頭上紮上多針,見從地裡忙完農活的兩個媳婦回家,又要小媳婦帶上藥簍去追趕兒孫倆,爭取多采摘些草藥回家。大媳婦隨即去屋內清理房間,好安頓今晚客人住下。
給戴志成扎完針,黃民醫隨即在外面坪裡用一個大瓦盆為戴志成熬藥,這時的大媳婦也殺好一隻雞準備燒水拔毛。一時間,兩股白煙升上山間,在幽靜的山坳裡點綴著無限生機。好了許多的戴志成伸展身體,悠然欣賞滿目翠綠的山間和仙霧般的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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