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罌有點兒懵,有點兒害怕。“顧,顧星沉。你真生氣啦?”
異樣的情動在他身下激湧,顧星沉真是有點兒氣笑了,“你說呢?”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兒,總是勾得他情難自已 、狼狽不堪,她卻還懵懂不知,全身而退。
他要瘋了,她卻還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四目相接,彼此呼吸交融。
那麼近。
許罌漸漸紅了臉,她不傻,甚至,在這方面有著天生的領悟力——男孩子情動了,許罌感覺到了。
一掃懵然,許罌笑得越發嬌豔迷人,雙臂攀上少年的脖子,腿圈住他的腰:
“星沉,你想了,是嗎?”
“……”
冷汗密密地爬在顧星沉額頭和背心,他盯著躺在自己雙臂圈成的天地裡的女孩兒。
她像一朵妖嬈迷人的玫瑰,對他綻放著,引誘著。
不,她不是玫瑰,她是罌粟。
許罌勾住他脖子,湊過去,鼻尖兒用自己若即若離地摩擦顧星沉的鼻尖兒,笑:
“想,就答應做我男朋友。”
-
半小時後。
許罌坐在床頭,有點兒懵,看著少年在床邊打好地鋪,又從書櫃拿了本書看。
貓兒蜷縮在他身邊,咕嚕咕嚕地睡著了。
安靜的少年,與貓。
眨眨眼,許罌看盯著專心看書的顧星沉打量了一會兒,試探道:“喂,真的不來嗎?”“你不是很喜歡和我……那個那個嗎?”
剛才,顧星沉竟然推開了她。這放過去是不可能的,他從不拒絕她。當然,她也從不這樣厚臉皮邀請,因為……每次都好累。
顧星沉冷看了她一眼,低頭看書。
不理。
許罌撓撓臉,她覺得自己也不傻啊,可是就是經常猜不透顧星沉在想什麼。
她趴在被子上,周遭的被單全是顧星沉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洗衣粉,也可能是沐浴時的香皂,嗅在心肺裡,只覺乾淨樸素,很清冽,很舒服。
她身上也是顧星沉的睡衣,一套黑色的棉質休閒衛衣和長褲,柔軟親膚,但型號大了很多,袖子都能把她整個手掌包住。
捧著腮、晃著腳丫,許罌打量了一會兒顧星沉輪廓挺拔的側臉,甩著長了一大截的袖子玩兒。
“喂,你看什麼書呢?這麼起勁兒。”
“《三體》。”
“哈?”許罌腦子反應了幾秒,“我們有這門課?”
“沒有。作業做完了,沒事幹。”
“……”許罌看怪物一樣盯著少年,“這什麼體,講的什麼啊?”
“科幻。地球人類文明,三體文明,兩個文明間的故事。”
許罌:“…………”
什、什麼玩意兒?
顧星沉看的東西,許罌時常不懂。
她與顧星沉之間,不只隔著第一名到最後一名中間那七八百人,還有一些東西,許罌很不能理解,不過無所謂,她向來不是喜歡糾結於這些無關痛癢問題的人。
鑽牛角尖這種蠢事,不是她的作風。
許罌迅速拋開困擾,漂亮的臉蛋揚起迷人的笑:“喂,顧星沉,你覺得手裡那枯燥玩意兒能有我好看嗎?”
她拿放在床頭自己的一件貼身衣裳,丟過去,正砸中顧星沉的腦袋,遮住他臉。
許罌不料自己手藝如此“妙”,當即噗嗤笑起來,連說話都帶了惡作劇得逞的笑音。
“上來嘛,和我一起睡啦~~”“天氣預報說了,這兩天倒春寒,晚上睡地上多冷、多硬啊。”“而且你還生著病呢。”
地鋪靠近書桌,檯燈的白光從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