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燭光,蕭寒錦將今日所得放到床上,江以寧只聽得咚的一聲,不免有些慌張:“什麼?”
他並未得到回應,手腕卻突然被人扣住,緊接著手就摸到了鼓鼓的東西,他微微瞪大眼睛:“這是……”
“今日所得的銀子,這裡是二十兩,明日得全部交給娘去還債,今日回得晚,你要的東西沒能及時給你買上,明日給你買可好?”蕭寒錦有些愧疚,小瞎子頭次跟他要東西,他竟是沒能做到。
“沒關係的,賺這些已經很辛苦了,還有銅板坐牛車嗎?”江以寧說著就準備往外走,“我去山上將那三百文也拿出來給你。”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蕭寒錦從袖口拿出一枚碎銀,放到他掌心,“這是我與你借用的五十五文,現下還你,我們不相欠這些。”
江以寧垂眸看著掌心,分明就是塊碎銀,卻莫名覺得灼熱難忍,燒疼的厲害。
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銀錢是最難分明的東西,就得從一釐一毫上都分清楚,來日分開才不至於糾纏不清。
從一開始,秀才就是抱著和他好聚好散的念頭,是他聽了那些溫和的話有些得意忘形,卻忘了自己一個小瞎子,怎麼能攀上秀才郎。
“你要休掉我了嗎?”小瞎子有些悲寂。
“什麼?”蕭寒錦有些驚詫,話題是如何落到這上面的?
藉著燭光,他能看到小瞎子臉上的倉皇,以及可能要被休棄的心死如灰。
江以寧默然,沒再多說,只是將銀子好好收起來了,明日就得回山上了,能有銀子傍身自然是好的。
翌日,天不亮。
江以寧小心翼翼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拿好木棍,趁著村裡還沒人時,就上山了。
蕭寒錦醒來沒看見人也沒多想,反正小瞎子每天都要做事,偶爾看不到人也是正常。
“寧哥兒呢?”王秀蓮探頭尋找,“是不是不舒服啊?”
蕭寒錦猛的扭頭:“沒跟著去田裡?”
王秀蓮一臉茫然:“沒,爹孃還沒起,今日不急著做活。”
你要休棄我嗎?
蕭寒錦腦海中頓時閃過這麼一句話,他忙跑了出去,還不忘讓蕭永福去酒樓幫他告聲假,這誤會可真是大發了!
很久
“哎,蕭秀才這是要去哪?莫不是去找那個瞎子?你不是都把人休了嗎?”
蕭寒錦剛跑出去,冷不丁就聽到有人說了番古怪的話,他立刻扭頭去看,就見是村裡的光棍吳貴,二十多了沒說到媳婦兒,在村裡可不就是老兒子。
他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吳貴嘿笑一聲,湊到蕭寒錦面前,賊眉鼠眼道:“我昨晚上可都看見你從馬車下來了,賺大錢了,就把瞎子夫郎給休了,他身段咋樣?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撿回去,反正我沒夫郎,先有個暖被窩的!”
蕭寒錦眯了眯眼,他微笑:“我夫郎不過是急著去拿東西,現下我正要去找他,若我夫郎出了任何事,我頭一個找你。”
“你、你嚇唬我幹啥,你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