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了,絞盡腦汁從陳年舊事中扣出這麼一件讓他記憶深刻的事,“好吃的。”
蕭寒錦拎起糙面袋:“喜歡吃魚?”
江以寧其實已經忘記魚是什麼滋味了,但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蕭寒錦看他一眼:“你去摘菜,把蟲子清理乾淨,我把這些面篩一下。”
“篩子在牆上。”江以寧小聲說完便出去摘菜了,他得又快又小心才行,不過家裡沒有調料了,自己廚藝也不好,希望不會捱罵。
蕭寒錦應了一聲,好在甕缸裡水還很多,他將篩稍微擦拭一番,然後將糙面倒進去一些,真倒出來才發現裡面還有些沙石碎殼,倒真是沒沒這個“糙面”的名。
他認真篩了一遍又一遍,連那些返潮的麵疙瘩也一起扔掉,這裡沒有能用來發酵的東西,等著自然發酵時間又太久,還沒有油,只能做最簡單的疙瘩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話,前世今生他真是體驗的夠夠的。
“弄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做就好……”江以寧小聲趕人,“娘說不能讓你做這些事。”
他還記得李桂蘭是怎麼罵人的,只是始終不明白,原本說親那日對他態度極好的,莫名其妙就這樣了。
蕭寒錦接過他手裡的菜檢視,真是擇的乾乾淨淨,只要沒看見蟲子,有孔兒也沒事,他想了想說道:“我想吃的你不會做,出去等著,閒不住就把菜都拔了擇著,一會吃完飯下山帶上。”
江以寧立刻點頭:“好。”
比起讓蕭寒錦自己動手,他更怕對方吃自己的菜不習慣。
他蹲在地上仔細摸索著每一片菜葉,生怕會有小蟲子,他並不喜歡那種軟軟的觸感,每次摸到都會有些難受,但漸漸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只是偶爾還是會被蟲子嚇到。
這種春菜見風長,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原本是夠他吃很久的,但現在他們是兩個人,之後可以再買些種子繼續種。
“對了!”江以寧突然想到什麼,他摸到一旁的木棍,快速朝屋內走去。
他將有些潮溼的被子攤開,開始摸索,這些年他一直都是省吃儉用,之前賠給他的錢雖然花了七七八八,但還留著一點,足以應急了!
最終在角兒上摸到了幾串銅板,他小心將角上的線扯開一點,夠他的手指進去,將那串銅板就出來。
他激動的摸了又摸,數了好幾遍,確定是三百五十五枚,這才歡天喜地的捧著去小屋找蕭寒錦,他微微抬高嗓音:“蕭、蕭秀才,我們有錢了!”
“什麼?”蕭寒錦側眸看他,手裡還在攪拌著疙瘩湯,看他突然捧著一些銅板,忍不住開玩笑,“你是倉鼠嗎?還會自己生銅板?”
“我只會生寶寶,不會生銅板的。”江以寧認真回答他。
呆愣呆愣的,蕭寒錦想。
他無奈:“這是你的銅板,好好留著應急用。”
江以寧茫然:“可我嫁給你了,該給你的,都要給當家的,聽當家的話。”
這話蕭寒錦不愛聽,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只是對方覺得“該”這樣,可實際上,從沒有什麼該或不該。
他無奈:“那等我用時再問你借,你先自己藏著,不要被李——娘發現。”
“好的。”江以寧堅定又小聲的應著,轉身出去再次將銅板藏好,只留著五十五枚在身上,然後又出去摘菜了。
蕭寒錦將飯做好後便喊他,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幸好不是隻有一隻碗一雙筷,否則就要輪著吃了,不過他大概知道,這些東西,恐怕都是他原先家裡的。
江以寧捧著熱熱的疙瘩湯,假裝是被熱氣騰的眼睛疼,不動聲色的揉了揉眼,蕭寒錦看到了卻沒說什麼,還是小孩兒呢,著實讓他不忍心苛責。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