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鬧點性子,他反而會覺得能稍微過得去,但對方竟是這樣接受良好。
他看向林修竹,書院的衣裳已經洗的掉色,但穿在他身上卻依舊有幾分傲骨在,外面披著自己的破舊衣裳也不曾因此而自卑。
這樣的人,並非只有科考一條路能走。
蕭寒錦抬眸看他:“眼下你有何打算?”
林修竹爽朗一笑:“蕭東家這裡用不到我,那我自然得再找其他的活計,只是您也別太在意,有手有腳的男兒,去哪都餓不死!”
蕭寒錦看著他,心中卻是微微動了某個念頭,他低聲問道:“或許,你可願與我去聖京?我既已是皇商,往後接觸到的人便更不同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科舉是條捷徑,但他願意給林修竹提供更加便利的捷徑,或許可以讓他省去科考,透過某些關係直接進去做事。
說通俗些,那便是關係戶。
在這個凡事都能世襲的年代,關係戶並不可恥,甚至可以看做是身份能力的象徵。
林秀芝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心動了。
但他知曉,為他開闢這樣的前路,蕭寒錦需要付出的東西可能更多,說不定還要賠付什麼,那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蕭寒錦一眼便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他也並不著急,這並非是什麼考驗,而是他實打實的計算。
“蕭東家,還是算了。”林修竹長舒一口氣,他面上一片釋然,“雖然很心動,但我還是想先憑藉自己的努力試一試,若我今年秋闈考不中,那我明年便去投靠您,反之,我定會留京,使勁往上爬!”
蕭寒錦說:“我也不是要逼迫你,你心中有數是最好的,那你便自己看著辦,既然有些捉襟見肘,若是不嫌棄可以去酒樓幫忙。”
林修竹一愣:“可我先前不曾在酒樓做過事。”
在他看來,他們這種讀書人若是去酒樓,那必然是做賬房先生的,但他也不認為,蕭家會這樣放心讓他去做賬房先生。
蕭寒錦當然不放心,所以他指的也並非是賬房先生。
林修竹與他對視半晌,回過味來,有些艱難道:“您是讓我去前廳招待客人?”
“這只是一種選擇,你若是有需要自然可以去,若是覺得無關緊要,不去也可。”蕭寒錦直白道,“只是你需得知道,在酒樓左手,可是要比你抄書賺得多,錢來得快。”
“當真嗎?”林修竹又可恥的心動了。
蕭寒錦點頭:“這是自然,酒樓招工分長短期和日結工,你若是覺得能做,便直接去。”
“在下明白了。”林修竹微微點頭。
“既如此,那便一起用午飯吧,這時辰將你叫來,本就是我們耽誤你了。”
“多謝。”
吃過飯林修竹便緊著回書院了,蕭寒錦沒攔他,繼續叮囑院內人做事了。
聖京那種寸金寸土的地方,他們若是能多帶點東西,那自然是少花銀子買點,雖說有閒錢,但也是能省則省,誰知道聖京是何景象呢?
初七這日。
早就知道他們這日走,蔣亦疏等人早早就到城門口等著他們了,起初沒在蕭宅前看到人,還有些受傷來著。
“怎麼在這裡送?”蕭寒錦笑著和他們碰拳。
“想著在這裡能少耽誤你們點時間。”蔣亦疏說,“我與子淮已經和兄長們修書一封,叫他們多關照你和嚴鳴,去了聖京,若有閒暇,可要記得來信。”
蕭寒錦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一疊東西遞過去:“你想著我,我自然也想著你們,待我們走後再開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氣場
去聖京的路途本就不算遙遠, 只需要幾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