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過去,也不知道這倆人咋了。
直到鎮上,蕭永福將攤子支好, 他也沒想明白,所幸寧哥兒雖然情緒不好, 但沒有算錯賬,他就沒說啥。
江以寧昨晚確實偷偷哭過, 蕭寒錦說完那句話後就直接拿著衣裳去旁邊的小屋沐浴了, 他聽著動靜呢,沒有從廚房灶火燒水,而是洗的涼水。
這不擺明了寧願洗涼水澡都不願意和他親近嗎?
被這樣嫌棄, 他當然忍不住,也怪自己沒忍住, 偏要和大夫買藥來自取其辱,蒙著被子默默掉著眼淚, 一宿都沒睡好。
晨起他還期待著蕭寒錦能像往常一樣單獨與他說話,結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 還聽見對方和蕭永福說自己。
感覺更難過了。
“你和二弟吵架了?”蕭永福忍不住問,他一個漢子, 不該操心這種事,鄉下漢子向來不管這些只管賣力氣的。
但是人就在旁邊耷拉著臉, 他不關心,也確實說不過去。
江以寧搖頭:“沒有吵架。”
若真吵了,那還算好,至少證明蕭寒錦還願意搭理他,這次是他太不好了,不該存著那樣的心思。
這答了個啥?
蕭永福摸不著頭腦,乾脆不再問了,專心賣自己的涼粉。
涼粉生意好,江以寧也體驗到了數錢數到手痠,一賣完,就去酒樓後院將推車放到了牛車上,兩人就準備回去了。
蕭永福這陣子下午都在沿村叫賣,這錢是不能不賺的,但看江以寧那依依不捨的樣兒,他也不好強迫對方跟著回去。
“要不我先送你去二弟那?”蕭永福試探性問道,“你可以在那歇會。”
江以寧有些意動,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擺弄著手指,小聲詢問:“可以嗎?他會不會不高興?”
“不能。”蕭永福說,“走。”
蕭永福將牛車趕到酒樓門口,把江以寧送進去,他看向蕭寒錦:“我還有點其他事,寧哥兒不能跟著,先跟著你。”
蕭寒錦知道他在鎮上認識挺多工友,可能也需要吃個酒,他就沒說啥,只叮囑他早點回家去。
蕭永福痛快走了,跟後頭有狗攆似的。
大廳裡,小瞎子和蕭寒錦沉默著,僵持著,蕭寒錦先敗下陣來,他牽著小瞎子坐下,覺得他這副模樣倒是和昨晚判若兩人。
蕭寒錦嗤笑:“你不是有主意的很,這會還使什麼性子呢?”
“我沒有……”小瞎子委屈,分明是對方晨起沒有和他說話的,怎好怪到他身上?
蕭寒錦覺得小瞎子身上有某種氣息,只要他聲音一低,眉眼一垂,那股會讓任何人可憐的感覺就出來了。
這會亦是如此。
他只好順著對方的話說:“那便沒有,今日晌午我來做飯,在後廚一起吃,然後帶你去看眼睛,藥已經用完了。”
“好哦。”小瞎子立刻應聲,他沒有感覺到討厭,蕭寒錦沒有因為昨晚的事討厭他。
小瞎子就暫時坐在角落位置,平時如果不是客人爆滿,這個位置一般是沒有人坐的,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