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嚇了一跳,齊齊向門口看去。
幾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站在門口,為首一人姿態傲然,目光在屋內環視一週,待得見到蔣王李惲之時,稍微有些驚詫,繼而便恢復如常,然後負著雙手,緩緩踱步走進雅室。
其餘幾人緊隨其後。
“哎呦,蘇良嗣,戴至德,薛元超……呵呵,還有蔣王殿下,微臣見過殿下,有禮了。”
為首的青年一臉譏誚,敷衍的抬抬手,就算是見禮。
“砰!”
李惲一拍桌子,怒叱道:“高真行,如此無禮,不將本王放在眼內嗎?”
為首青年絲毫不懼他親王身份,笑眯眯道:“殿下這說的哪裡話?咱這不是給您見禮了嗎。”
說著,將依舊供著的手又抬了抬,這才放下。
神情輕慢,意態敷衍。
旁人見到帝國親王,或許會心中敬畏,他高真行卻不會。
高士廉對於大唐帝國的功勳,任誰也不敢輕易抹煞,若非有他全力扶持,李二陛下豈有今日?縱然如今高士廉一怒之下致仕養老不問政事,李二陛下依舊三天兩頭的前去申國公府慰問暢談一番,又豈是在李二陛下與長孫無忌齷蹉漸深、猜忌日重的當下,愈發對高士廉尊敬與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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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高真行這個勇猛的青年,李二陛下亦不止一次表示欣賞與寵愛,時常有賞賜賜下。
更別說,論輩分,高真行還高著蔣王李惲一輩兒呢……
故而在李惲面前,愈發肆無忌憚。
房俊那廝對待親王說打就拽,咱也不跟他比,但是輕慢一些又有什麼大不了?
李惲氣得直喘粗氣,不過看了看高真行,再看看他身後的竇德威、竇德藏、褚彥甫等人,也只得忍著氣。
竇氏兄弟乃是皇親國戚,褚彥甫的老子如今正是父皇面前的紅人,再加上高真行,一旦自己與之發生衝突,無論對錯,為了安撫這幾人身後的勢力,父皇首先教訓自己一頓是肯定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李惲深吸口氣,強忍著暴躁,說道:“本王與幾位好友于此飲宴,高四郎與幾位兄長若是無事,還請自便。”
娘咧!
咱堂堂帝國親王,居然也如此窩囊,真是氣煞我也!
回頭就跟太子哥哥好生告上一狀,這幫子無法無天的混球,將咱們這些龍子龍孫當成什麼了?眼下父皇對他們的家族多有倚重,不予責罰,等到將來太子登基,看看會否一個一個的挨個收拾你們!
熟料即便李惲服軟忍氣吞聲,高真行卻依舊肆無忌憚,他將目光從李惲身上挪開,對他視若無睹,譏誚的打量一番蘇良嗣、戴至德、薛元超三人,冷笑道:“一個率誕無學的棒槌,撞了大運打了兩場勝仗,瞧瞧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瓜慫一個個的興奮模樣,真當他房二是英雄啦?”
未等幾人說話,他又盯著蘇良嗣,譏諷道:“不過是太子妃的同族,依仗著太子殿下的勢力,居然就敢貪贓枉法,如今被貶了官,還不夾著尾巴乖乖去上任,還留在長安幹什麼?還不嫌丟人現眼吶!”
蘇良嗣臉色血紅,怒道:“高四郎,適可而止,切莫欺人太甚!”
高真行“嘿”的一聲,上前兩步,他個子比蘇良嗣高出半頭,居高臨下以一種鄙視至極的眼神瞅著後者,不屑道:“欺你又如何?那房二就是個棒槌,與吾有深仇大恨,誰說他好話,誰就是與吾作對!”
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蔣王李惲一眼。
現如今的長安,頭一號的“房吹”非這位蔣王殿下莫屬……
未等變了臉色的李惲開口叱責,高真行身後的褚彥甫語氣輕佻說道:“這也難怪,那棒槌擅自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