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提刀上陣,何必這幅神情?
頷首道:“如此,預祝大將軍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說著,瞥了一眼一旁冷著臉的九江公主。
既然是辭行,您來是什麼意思呢……
感受到房俊狐疑不解的目光,九江公主抬起眼眸,狠狠的瞪了房俊一眼,俏臉依舊毫無表情,只是淡然道:“大將軍出征在外,外禦敵寇,怕是得一陣子方才能夠得勝還朝。你們那個奴隸的生意,自今而後便由本宮負責吧,你們爺們兒馬上拼殺為國盡忠,此等瑣事,還是少操心為好。”
房俊就瞥見薛萬徹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房俊頓時明瞭。
無論男人亦或女人,經濟收入、政治成就,便代表了家庭地位,古往今來概莫如是。古代的女人為何淪為附庸?就是因為理教的規矩束縛了女人,使得她們無法為家庭賺取經濟利益,更不能拋頭露面成為官吏,長此以往,惡性迴圈,使得女人的地位徹底淪陷。
如今薛萬徹透過奴隸貿易開始賺大錢了,腰桿子自然就硬了起來,一貫強勢的九江公主如何忍受?偏偏薛萬徹又是個犟驢,一味的壓制非但不能使其屈服,反而會適得其反,加速夫妻之間的裂痕,所以九江公主這是打算釜底抽薪,乾脆將造成薛萬徹腰桿子硬挺的根源給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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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就沒有藉機斬除薛萬徹往房裡劃拉年輕漂亮的新羅婢的意思……
而給予薛萬徹這些好處的房俊,非但得不到九江公主的感激,反而將他視為攛掇薛萬徹大振夫綱的罪魁禍首,沒罵娘就算有涵養了,還指望著能有好臉色給他?
房俊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他起初的確有攛掇薛萬徹的意思,因為聽了薛萬徹的訴苦,覺得這廝很可憐,與歷史上的房遺愛簡直同病相憐,難免有些物傷其類,憑什麼你們大唐公主就可不守婦道為所欲為?
身為大唐駙馬,何其難也!
不僅要揹負“王八”之恥辱,甚至要隨時被野心勃勃的公主們牽連,奪爵下獄只是等閒,身死族滅屢見不鮮。
讓薛萬徹腰桿子硬一硬,給九江公主添添堵,何樂而不為……
然而此刻被人家打上門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到底,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後來又證明了九江公主並未讓薛萬徹當王八,只是與侍女“假鳳虛凰”的嘗試一番新花樣,房俊難免心虛。
想了想,問薛萬徹道:“大將軍以為如何?”
你們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我一個外人摻和個什麼勁兒?先前的舉措已然不地道了,這會子究竟如此處置,還是你們兩口子商量著來吧,無論如何,不是我的鍋。
當然,當著九江公主的面兒如此詢問,借給薛萬徹十個膽子,他敢說個“不”字?這位大將軍所有的勇氣,都在懷疑九江公主不守婦道的時候用盡了,本就是一個夯貨,如今更是被九江公主拿捏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薛萬徹垂頭喪氣道:“依照公主的意思便是……”
房俊便道:“那便按照殿下之意,稍候微臣知會金法敏那邊一聲即可。”
九江公主卻似乎看出了房俊的用意,淡淡道:“二郎與吾家四郎交好,本宮自然歡喜,只是旁人之家事,即便親兄弟亦要置身事外,貿然插手,很容易裡外不是人。”
房俊頷首,這算是警告了,忙道:“殿下誤會,微臣於薛將軍雖然差著輩分歲數,但幼時便跟在薛將軍身後四處玩耍胡鬧,這份感情,便是家人亦不過如此。以前是薛將軍帶著微臣玩耍,現在微臣手裡有發財的路子,不分潤給薛將軍,難不成還給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除此之外,絕無他意,還望殿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