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德下意識想堵他一句“你這是要造反吧?”然而冷不丁想起來人家是光明神,在他面前說這種話也實在有點太不要臉了。
至此,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凱文整天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皇帝是什麼,能吃?”的模樣了,堂堂神祇什麼沒見過,會被皇權約束住?太可笑了。
皇帝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不動聲色地琢磨著以後該用什麼方法治他,免得他說話總這麼欠收拾。
在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皇帝陛下顯然已經把幼年以及少年時期對光明神法厄的崇拜和敬畏統統餵了狗。
不過說到光明神……
奧斯維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當初在鏡島知道你是誰的人可不少,以後大概會有些麻煩,照你這脾氣,整天被人供著肯定渾身泛癢。”
凱文擺了擺手:“不影響,他們應該都不記得了,也就伊恩老伯有點……反正最近一個半月跟我說話沒少打哆嗦,他可能還殘留著一點印象,彼得更是已經被我蒙暈了。至於其他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忘了。況且——”
他笑了笑,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朝椅背上鬆散地一靠:“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光明神,神格都沒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奧斯維德被他那副老神在在一身輕鬆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他忍不住想起之前在鏡島上,後神梅洛那近乎瘋狂的瘮人模樣。一個是狂攬了一百多個神格在身還不知滿足,另一個丟了神格卻毫不在意,這大概是最大的對比和諷刺了。
“誒?你裝暈裝了多久,不可能我一點沒察覺啊。”凱文想起自己被面前這人擺了一道,還是覺得挺納悶的,尤其他身體涼成那副鬼樣子,真醒了怎麼也該暖和點。
皇帝被他這麼一句話叫回了神,當即臉不紅心不跳地“哦”了一聲,道:“不久,也就你扒我衣服那會兒。”
凱文:“……”
走到門口的伊恩老管家非常不巧的,剛好聽到了這兩句話,頓時又一個腳軟。好在這回老管家聰明瞭一把,叫了兩個年輕的內侍官過來當幫手,餐盤和洗漱用具都端在這倆年輕侍官手裡,這才沒浪費第二次。
伊恩活了幾大十年,頭一回覺得:像管家這種職位,搞不好也會有生命危險,比如心肌梗塞腦溢血之類。
第二天,“皇帝也詐屍了”這個訊息便傳遍了懸宮和三大軍團大本營。
各軍將大臣聽聞這訊息的時候,均是一臉麻木——一年詐三回,就是換成一頭驢,它都該淡定了。
這次再也不用米奧這倒黴催的去四處解釋了,大家都自動自發地預設皇帝詐屍的理由跟法斯賓德指揮官一模一樣。不就是假死之後又活了嘛!多大的事啊!難道皇帝醒了你不高興嗎?高興?高興歡呼就行了!
這天恰逢金葉節,從這天起,夏季便徹底結束了,象徵著收穫的秋天正式到臨。這是整個大陸乃至海島都會慶祝的日子,到處都會有歡愉熾烈的篝火舞會和果酒會,熱鬧的集市會持續三天三夜,皇城聖安蒂斯和烏金懸宮裡面也不例外。
軍團裡的漢子們常年不得閒,每到幾天總是鬧得最兇的。他們由米奧、卡繆斯他們幾個指揮官為首,夥同機要大臣一起,借“慶祝皇帝陛下和法斯賓德指揮官閣下的新生”為理由,在懸宮外院大殿裡舉行了慶祝會。
奧斯維德心不甘情不願地批准了,捏著鼻子在羊皮紙上籤了字。
皇帝很不開心,不開心的理由主要有三:
一、所有人都特麼在大殿裡吃香的喝辣的,偏偏他這個皇帝得呆在屋裡喝易於消化的果蔬濃湯。果蔬濃湯!除了一點肉蓉苟延殘喘地在裡面漂著,就再見不到任何葷腥了,呵呵。
二、所有人都特麼能喝今年最新釀的果酒,唯獨只有他一個人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