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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張予川的眼底忽然盛滿了笑意。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描述的奇異力量毫無預兆地席捲了張謹言的大腦,那是一種彷彿整個意識都被水洗了一遍的感覺,張謹言身子猛地一顫,正想開口問,一幕似曾相識的影像便直直擊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張謹言念小學時每天上放學都會經過的一條小巷。
這條小巷他走過至少上千遍了,熟得不能再熟。
只是這一幕的視角很奇怪,潮溼的青石板路就在眼皮底下,貼得極近,彷彿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趴在地上的。
一滴雨水從瓦片的尖角砸落在身上,冰寒徹骨……
張謹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震驚地望向咫尺之遙的張予川。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短暫地分享給你,在你面前,我可以是透明的,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樣。”張予川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悠遠而空曠,彷彿是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大聲說話,“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心中的回憶,聽到的,是我的心音……”
張謹言心頭一顫,急忙向下面望去,張予川的嘴唇果然一動也沒動。
“這就是人類所謂的‘讀心術’。”張予川的嘴巴仍然緊閉著。
“你說‘人類’……是什麼意思?”張謹言迅速抓住了重點。
“其實我不是人。”張予川的唇角緩緩揚了起來,心音撞擊著空蕩蕩的心房四壁,使語聲變得寥遠而神秘。
——“我是一隻諦聽。”
諦聽。
獨角、犬耳、龍身、獅尾。
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犬非犬。
據傳為地藏菩薩坐騎,善以心音辨世間萬物,通曉人心,明辨善惡。
張謹言身子晃了晃,今天晚上 小助理(二十三)
31
“哭吧,”張予川捧起張謹言被淚水浸得溼漉漉的臉,從額頭一路緩緩親到下巴,動作輕柔得像一片飄飛的羽毛,“在我面前,你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情緒。”
張謹言沉穩地從床頭櫃上摸過一個紙抽,抽出兩張紙,擦眼淚擤鼻涕。
這件事整個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讓他既震撼,又感動,胸腔像是被什麼酸澀的東西漲滿了,又源源不斷地變成眼淚奪眶而出。
張予川的手指抹過張謹言的嘴角,向上挑了挑道:“我喜歡你笑的樣子,以後不用板著臉。”
“唔……”張謹言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點,吸了吸鼻子,眼神有點兒呆。
可是我覺得我冰冷禁慾的樣子更好看!冰山美人!
“你什麼樣都好看。”張予川抬手颳了刮他泛紅的鼻尖。
因為……
我已經為你神魂顛倒了。
清寒寥遠的心音,聽起來比他平時的嗓音還要冷上幾分,卻燙得張謹言的耳朵整個紅了起來。
張予川的黑眼睛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含笑道:“以後說不出口的話,就放在心裡說。”
“好。”張謹言做了個深呼吸,像是第一天認識張予川一樣,小心地撫摸著他的臉,細細地看著,“……所以說,其實我十一歲的時候就遇到你了。”
張予川點點頭:“沒錯。”
“我現在二十三。”張謹言十分不開心地掐住張予川的臉質問道,“那你中間這麼多年幹嘛去了?”
單身這麼多年害我多吃了多少噸狗糧你知道嗎!嗯?
張予川抓住張謹言作亂的手,嘆了口氣道:“當時這具身體還是很虛弱的狀態,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出院之後就去找你了,但是……你不在。”
記憶中那個小男孩曾經抱著自己回到家裡取錢,所以張予川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