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
“從哪兒知道的?”老闆問。
他理解的“認識”就是知道,畢竟面前這幫還不到三十歲的人,想想也不可能認識民國時期的沈曼昇。
“家裡聽來的。”夏樵這次沒讓他哥線上編謊,先給了個理由。
“哦。那要這麼說,這個沈曼昇他沒死?”老闆問。
聞時:“嗯,沒死。”
老闆又問:“瘋了麼?”
聞時:“也沒有。”
他頓了頓,難得在答完話之後又補了一長句:“他改了名,以前的事沒有提過,應該不記得了。”
老闆又說:“不記得好,記得就太難受了。他後來過得怎麼樣?”
聞時答道:“挺好,很長壽。”
過得不錯、長命百歲。這大概就是常人最好的結局了。
“蠻好的,蠻好的。”老闆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感慨萬千。
他不像自己的太爺爺,給沈家做過事、見過這些黑白舊照裡早已塵封入土的人,他生得晚,照片裡的人對他而言,也就是隻是一張臉熟悉又陌生的臉而已。
他對這些人其實沒有什麼感情,但忽然聽到這樣的後續,依然會生出幾分欣慰來。
老闆心情不錯,極力挽留之後跑去廚房親自弄了幾個菜,拽著聞時他們吃了一頓,又幫他們拓印了照片和家譜,這才送他們離開。
回到車裡聞時就皺起了眉。
他之前一直覺得,進籠解籠大半是看緣分,帶有隨機性。現在想來,卻有幾分怪異。
就在聞時試圖捋出一條線,把那些怪異的點串上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三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周煦。
那小子沉寂了大半天,終於給聞時發來了三下資訊。
第一條說:信封真的壞了,看不到地址。
第二條:辛虧我聰明,從信裡湊出了一個地方。
第三條則是一張圖片。他在截下來的地圖上標了個圈,說:應該是這邊。
聞時點開圖片看了一眼,發現他圈的地方在京滄高速和一條省道交叉線的旁邊,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張婉所說的“福地”。
這樣想來,張婉的“福地”在天津,沈橋改了名字成為判官也在天津,聞時自己上一次出無相門還是在天津。
不論是不是巧合,天津必去的了。
他摁熄了手機螢幕,傾身向前,手指碰了謝問一下。
對方便側過臉來,問他:“怎麼了?”
“你回寧州麼?”聞時問。
謝問:“你現在要回?”
“不回,還有點事。”聞時說,“所以你們一會兒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就行。”
謝問卻說:“我也回不了。你還要去哪兒,先送你過去。”
“不用了,太遠。”聞時擰起眉又問:“你怎麼回不了?”
謝問:“辦事。”
這個答案很有聞時的風範,他自己被噎得不上不下,半晌才問:“去桃花澗?”
“不是。”謝問捏著自己的手機一角晃了晃,示意自己剛收到訊息改的主意,“去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