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地呵了一聲,電梯門一開就大步走了出去。
“你撥過來怎麼不說一下你是誰?”燕綏之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繼續道,“你要說一聲不就沒後面的誤會了麼?我又沒有你的通訊號。”
顧晏有他的通訊號倒是不奇怪,畢竟報到證還有後面附加的電子檔案裡都有。
燕綏之這麼說著,又調出了全息屏,低著頭邊走邊把顧大律師的通訊號儲存起來。
“實習生手冊。”顧晏冷不丁開了口,腳下步子也是驟然一停。
“手冊?那倒黴手冊又怎麼了?”燕綏之也跟著停下了步子,抬頭問道。
他現在聽見這玩意兒就頭疼,總覺得裡面埋著無窮無盡的坑,可以讓顧晏隨手截圖來刺激他。
“菲茲在手冊列明瞭輔導律師的通訊號,並且用了三行高亮加粗字型提醒你們存起來。”顧晏說。
燕綏之一愣,“還有這個?我怎麼沒看到。”
“因為你就看見了錢。”
“……”
顧晏抽了一張房卡開啟了自己面前的房間,進去開了燈。
燕綏之自認有點理虧,不打算再聊通訊號的問題,就隨口扯了點別的,“你不是說你一點兒實習生方面的資料都沒看麼?怎麼對手冊內容那麼瞭解。”
“這兩天抽空研究一下。”
“研究那個幹什麼?”有這個功夫看你的案件資料不好嗎?
顧晏轉過身來靠在玄關處,剛好擋住了進屋的路:“為了找到明確的條例把你開除。”
燕綏之:“?”
顧晏說完,把另一張房卡插進燕綏之的大衣口袋,隨手一指門外,語氣格外平靜:“滾。”
緊接著,房間大門就在燕綏之面前懟上了。
發出嘭的一聲響。
“……”
燕綏之挑了挑眉,心說:好了,這句是我言傳身教的沒錯。
他從口袋邊緣抽出搖搖欲墜的房卡,翻看了一眼房間號,就在隔壁。便悠悠哉哉地刷卡進了屋。
這家旅館雖然跟德卡馬的那些不能比,但還算得上乾淨舒適,至少屋裡沒有外頭那種流浪漢和酒鬼混雜的味道,甚至還放了一瓶味道清淡的室內香水。
有床有沙發,室內溫度不高不低。
這趟出差恰到好處地解決了他的住處問題,雖然住不了多久,但已經很不錯了。
他那天中午掛了顧晏的電話,下午就問辦公室夜裡留不留人。就算是傻子,恐怕也能根據那兩句話猜出個大概情況,跟何況顧晏還知道他全部身家只有可憐巴巴的5022西。
所以,這趟臨時通知的出差出於什麼心理也不難猜了。
看來他這個脾氣不怎麼樣的學生,也僅僅是脾氣不怎麼樣而已,心還挺軟。
燕大教授難得良心發現,站在落地窗邊自省了一會兒,給幾分鐘前新存的那個通訊號發了條資訊:“房間不錯,謝謝。”
意料之中,對方一個字都沒回。
燕綏之嗤了一聲,搖了搖頭,心說看在床的份上就不跟你小子計較了。
不過床有了,換洗衣服還沒有呢,畢竟他來的時候是兩手空空。
倒不是出差的通知來得太突然,而是燕綏之本來就這個習慣。他手裡不愛拎太多東西,智慧機、光腦、律師袍,除此以外有什麼需要都是到地方直接買。
燕綏之略微整理了一下,便帶著房卡出了門。
酒城這地方他並不陌生,該去哪裡更是輕車熟路。他在門口攔了個車,報了目的地,便自顧自地倚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剛養沒幾秒,指環震了一下。
燕綏之皺了皺眉,睜開眼,全息屏上一條新資訊。
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