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之整理了一整晚,想到了一種可能,“我身體裡存在的那個基因片段不是成功品,但重要程度並不亞於成功品,甚至比它還要高。”
“這會是什麼?”林原想到剛才燕綏之的問題,福至心靈,“你是說基礎?”
燕綏之點了點頭:“對,也許他們後續的研究成果甚至成功品都建立在那個片段之上。所以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個起點,能不能預測出後續走向?如果有這樣的可能,那我就明白為什麼對方這樣盯著我了。”
熬了一夜的林原反應略有些慢,他反應了兩秒,終於消化了燕綏之的話,擺擺手說:“不太可行,雖然有起點了,但起點能發散的方向實在太多了,預測不了。”
燕綏之說,“不止起點,其實也有終點。能發散的方向有無數條,但曼森兄弟要的只是其中一條。”
林原愣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對啊!他們要的就一種結果,所以終點也是有的!這樣的話……”
他兀自想了想,一臉亢奮:“可以可以!那個儀器就能模擬!我這就——”
“不急在這一時。”燕綏之拍了拍他的肩,“先回去睡一覺,之後就辛苦你了。”
送走林原,燕綏之回到診室。
菲茲小姐剛領了兩個退燒水袋,臉拉得比驢長。
“要輸液?”燕綏之問。
“對。”菲茲說,“我問有沒有一個小時內退燒的方法,醫生就給我塞了兩袋這個,天知道我最怕輸液。”
“為什麼要一個小時內退燒?”燕綏之納悶。
菲茲小姐言辭振振:“因為10點之前到辦公室,我這個月全勤獎金還有救。”
燕綏之:“……”
“而且退燒太慢我這一天就得請假了。”菲茲眨了眨眼,“那得少聽多少八卦,多不划算。”
燕綏之:“……精神令人欽佩。”
這位小姐號稱南十字的訊息樞紐站,對雜事訊息的熱衷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燕綏之安頓好菲茲,本打算去賀拉斯·季那邊看看,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了出電梯的顧晏。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什麼情況?”
顧晏面無表情地說:“我們的當事人賀拉斯·季先生調戲護士上癮,愣是不讓對方扎針,要玩你追我跑的遊戲。據說氣哭了護士,氣跑了警員,現在警署認定他故意拖延治療時間,在通知我之前往檢察署和法院遞交了申請,十有八九要提前開庭,具體時間等通知。”
燕綏之氣笑了:“……他吃什麼餿藥了這麼跟自己過不去?”
第161章 預測(一)
燕綏之跟顧晏去護士站的時候,姑娘們衝他倆告了一籮筐的狀。
當然,主要是對著顧晏,畢竟眾所周知他是賀拉斯·季的律師。
在很多不瞭解職權的人眼中,他相當於賀拉斯·季的監護人。
“每一次扎針輸液他都不配合,每一次!”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不像在病房那麼拘束,口罩都拉到了下巴。嘴巴開開合合跟蹦豆子似的,噼裡啪啦數了一系列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