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越要走一走動一動,反而舒坦些。”
謝欽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只能由著她,也不好看著她獨自忙活,便在一旁打下手,沈瑤納罕道,“都說君子遠庖廚,您來這作甚?”
謝欽接過她手中的刀替她切菜,語氣極是稀鬆平常,“我不是君子。”
謝欽穿著件緊口的直裰,袖子往上挽起,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手臂,兩個人都擠在並不寬敞的灶臺後。
看他切菜有模有樣,沈瑤訝然,
“您這可不像是頭遭。”
謝欽神色不變,咚咚地切得不算快,卻極是認真,也很講究,蔥蒜等配料都被他切得大小一致,“我初入官場,常年出門在外,擔心旁人給我下毒,便乾脆自己做。”
這是沈瑤完全沒料到的,眼底浮現一抹沛然,“謝首輔就是謝首輔,什麼事都難不倒您,樣樣您都手到擒來。”
“是嗎?”謝欽忽然頓住,抬眸看她,面前的女人勾著嬌豔的唇角,連眼梢也透著幾分妖嬈的韻味,
“外頭或許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家裡卻不盡然。”
沈瑤佯裝沒聽懂他的話,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鬢髮,漂亮的眼珠兒從他身子轉到鍋裡,指了指鍋裡的雞,“您快些切,雞快要蒸熟了。”
下人偷偷瞄了幾眼,只當是主君和夫人郎情妾意,紛紛掩嘴躲開。
這一日甭管平陵來喚謝欽幾趟,謝欽坐在故吟堂紋絲不動。
沈瑤跟著他折騰一日,累得夠嗆,早早換洗乾淨去床榻睡。
謝欽沐浴後,也來到床旁,沈瑤聽到身後的動靜,扭身過來,黑漆漆的杏眼烏溜溜,“爺,我身子不舒服,怕氣味燻著您,這幾日您回書房睡吧。”
謝欽磨了磨後槽牙,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他面上並未表現出半點情緒,“那我睡在碧紗櫥的長塌,夜裡你有事隨時喚我。”
二人各退一步。
連著三日,謝欽回來的一日比一日早,就跟紮根在了故吟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