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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除了認錯,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有了二夫人帶頭,三夫人也跟著要跪,對面那謝欽慢條斯理挽了挽袖口,語氣淡淡,
“別急著跪,都起來吧,我話還沒說完呢。”
二夫人身軀一顫,心底直犯咯噔,扭扭捏捏扶著圈椅坐了起來,三夫人呢,也連忙往後挪了挪臀,暗想她平日從不摻和家務,謝欽就算怪也怪不到三房頭上,她還是老老實實當個悶葫蘆,看熱鬧才是。
謝欽這話一落,府上幾位爺及奶奶們都起了身,人人噤若寒蟬,等著謝欽發話。
謝欽這個空檔還給沈瑤遞了一碗消食茶,這才將目光移至大老爺身上,
“長兄透過寧家,暗結東宮,意圖首鼠兩端,腳踏兩隻船,確保萬無一失,是也不是?”
大老爺猛地一拽袖口,眼神發硬迎視過去,大夫人則臉色發白,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奶奶寧氏,寧氏心肝膽顫,嬌軀搖搖欲墜,最後實在沒忍住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大老爺心思千迴百轉,懊惱地一錘腦門,
“六弟,兄長豈是糊塗之人,你執掌內閣,兄長我一直避嫌,從不參與黨爭,那東宮著實託寧家來尋過我幾回,可是我何曾俯首,只是面上應付應付,壓根不到暗結東宮的地步啊!”
謝欽手臂擱在一旁高几,單手在眉心來回摩挲,並不接他的話,
大老爺越發急了,“咱們是一母同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怕真的結了東宮,事後東宮就能放過我嗎?兄長我還沒這麼愚蠢。”
“好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欽修長的手指重重往桌案一按,目光幾乎如刀斧般壓來,
“我謝欽高居首輔時,你們一個個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頭春風得意,出了事,便恨不得與我撇清關係,將我的妻子逼向絕境,這就是你們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緊繃了一夜的弦終於在此刻無聲而斷。
大老爺等人紛紛羞愧難當,訥訥不言。
謝京甚至撲騰一聲跪下錦毯上,嗚嗚哭了出來,懊悔那夜沒有衝出去,與沈瑤同甘共苦,慚愧地伏地不起。
陸陸續續,跪了一地,就連弱小的孩子也躲在母親懷裡,不敢去瞧謝欽。
沈瑤看了一眼丈夫,那張俊臉泛著濃郁的青氣,彷彿要吃人,認識他這麼久,大約從未見他如此惱恨,沈瑤連忙將手覆過去安撫他。
另一頭,老太太跟入定的老僧似的,坐著一動不動,一雙眼如枯槁凝滯不言。
大老爺見氣氛僵著,抬不起頭來,扭頭對著大夫人就是一頓訓斥,
“都怪你,你可是國公夫人,老太太不在,該你主持家務,那日你何至於讓六弟妹出了門去?”
大夫人戰戰兢兢抹著淚道,“當時場面混亂,大傢伙都被那火球濃煙給嚇壞了,我們嗆著一口煙,自顧不暇,六弟妹只說去前院瞧一瞧,我哪知她離開了呢。”
沈瑤涼涼拆了她的臺,
“大嫂,我不是傻子。”
大夫人臉色一僵,戲演不下去了。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謝欽壓了壓心頭的戾氣,接過話茬,
“既是執意與我夫婦撇清關係,我也不強求,不能共苦,自然也不必沾光,原先你們鬧著要分家,擇日不如撞日,今個兒便把家分了,明日好過年。”
大老爺等人臉色大變,
“六弟,你說什麼呢,”他指著上方的老太太,“母親尚在,豈能分家?”
二夫人等人苦笑不已,他們是鬧著分家產,可沒說分家。
二老爺立即開口和稀泥,
“六弟,這次的事咱們愧對六弟妹,你說個法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