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的院子,甚是寬敞闊綽,這些年黎嬤嬤得了不少賞賜,與丈夫攢了銀子,早在外頭買了一間大宅子,只是為了方便在謝府當差,一直還住在這邊。
黎嬤嬤雖應了沈瑤,心裡卻盤算著,沈瑤月事將將推遲了一日,若再遲兩日,她便可稟給謝欽請太醫來把脈,囑咐杏兒小心伺候沈瑤,打算先回去瞧瞧情形,安頓安頓,夜裡還來故吟堂。
等黎嬤嬤一離開,沈瑤便帶著碧雲出了門,平陵奉命盯著她,自然悄悄踵跡而去。
沈瑤也防著有人跟蹤,帶著碧雲到了一家成衣店門口,二人挑了不少成衣,上了二樓雅間試衣裳,進了雅間她便脫去自己的衣裳,換上碧雲一身舊衣,碧雲實在摸不準她要做什麼,悄聲道,
“您要去哪?”
沈瑤衝她搖頭,附耳回,“你別管,且在這裡等著,替我打掩護。”
沈瑤換好衣裳,給自己面頰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將原先行走江湖的鐵鉤掛在窗臺,借力滑下了巷道,再匆匆出了巷道,繞去隔壁不遠處的藥鋪後門。
藥鋪正堂人不少,唯獨裡面有個小間,正有一做管事裝扮的中年人支肘在寫方子,藥鋪甬道人來人往,一時還沒人在意沈瑤,沈瑤輕輕掀簾而入,朝那中年人納了個福,
“郎中,我想尋您幫個忙?”
管事的聽著聲音陌生,訝異的抬眸,對上一張清秀的笑臉,
“小姑娘何事?”
沈瑤道,“我家娘子懷了孕,偏生身子不好,不宜生產,想拿了去,敢問您這有方子嗎?”
管事的一聽便明白了內情,什麼不宜生產,看這丫鬟鬼鬼祟祟的模樣,怕是主子與人偷腥不小心懷了身子,以防被人發現只得暗中墮胎。
又或者,正主就是她自己。
管事的在這行做久了,什麼稀奇事都撞見過,也不足奇怪。
“有是有。”
“敢問多少銀子?”
管事默默地看了她幾眼,搖了搖頭去外間藥櫃尋出一包藥,進來遞給她,捋著鬍鬚輕哼道,
“吶,二兩銀子。”旋即將藥包擱在桌案上。
漫天要價,明顯是坑她。
沈瑤無暇糾纏,立即將藥包塞入兜裡,掏出二兩銀子給他。
拿著東西便往外走,走了兩步至珠簾邊上,沈瑤猶豫著要不乾脆讓郎中給她把脈,
“郎中,敢問您,月事將才推遲一日,能否把出孕像?”
郎中搖頭,垂眸提筆繼續寫方子,“很難,得再過幾日方能確診。”
沈瑤不放心問道,
“若是萬一我家娘子沒懷,這藥吃下去會如何?”
管事狐疑地抬起眸,嘖了幾聲,言簡意賅道,
“有孕,自然是墮了孩子,無孕便如同催經,不妨事。”
有了這話,沈瑤無後顧之憂,再三道了謝,回到巷道,碧雲早盯著底下,見她回來立即垂下鐵鉤繩索,沈瑤重新從巷道爬上窗臺,躍進二樓雅間。
好在她未耽誤多少時間,碧雲應付自如,伺候著她換回自個兒的衣裳,見她兜裡揣著一包藥,
“您買個藥怎麼還偷偷摸摸?”
沈瑤便將藥包遞給碧雲,
“我這幾日腸胃不和,你回去將此藥熬了給我喝,切忌叫旁人知曉。”
碧雲至今還不知沈瑤與謝欽同房的事,自然沒往別處想,“為什麼不叫旁人知曉?姑娘,您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沈瑤笑,“我只是不想叫老太太擔心罷了,我昨日不是喝了涼茶麼,她便說了我,若是叫她曉得我鬧肚子,豈不又是一樁大事?”
碧雲點點頭,“原來如此,成,回去我便給您熬。”
二人挑了兩件衣裳下樓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