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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心尖一顫:“很快就回來陪你。”
到得少陽院,皇帝、大公主和一干皇子都在。
皇帝見了他道:“三郎也受傷了,傷勢如何?”
桓煊道:“只是些許皮肉傷,已無大礙。二哥傷勢如何?”
皇帝朝琉璃屏風內望了眼:“沒有性命之危,鄭奉御正替他上藥,我們進去看看。”
桓煊隨父親繞過屏風走到榻前,只見太子趴在榻上,鄭奉御正替他清理傷口,阮月微坐在榻前握著太子的手,見到桓煊,不自覺地鬆開夫君的手,隨即才回過神來,起身向皇帝斂衽行禮,又對桓煊道:“三弟來了……”
桓煊微一頷首:“二哥怎麼樣?”
阮月微哽咽道:“殿下為尋我遭賊人伏擊,叫賊人砍傷後背,失了許多血……”
桓煊看了看太子背上的傷口。
他的傷勢比預料中更嚴重,一條斜斜的刀傷橫過後背,深處幾乎見骨,中衣後背已被全血浸透了。
他故意受傷以避嫌疑,也算是下了血本。
桓煊向他行禮:“二哥,弟弟來遲了。”
太子緩緩睜開眼睛,氣若游絲道:“是三郎來了……”
衝他勾了勾嘴角:“你也有傷,不躺著靜養,來這裡做什麼?”
桓煊道:“只是些許小傷,二哥受了這麼重的傷,理當來探望。二哥眼下怎麼樣?”
太子道:“皮肉傷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頓了頓,目光動了動:“多謝你把阿阮平安帶回來,只是連累你也受了傷……”
他這麼一說,那些死士的目標便成了他自己,而桓煊只是因為越俎代庖去救太子妃,這才落入埋伏受牽連——畢竟阮月微是太子妃,用她作餌理所當然是為了謀害太子,誰也說不出個不是。
可即便猜到他心思,桓煊也不可能對阮月微坐視不理,太子便是算準了這一點。
桓煊道:“二哥不必見外,這是弟弟分所應當之事。”
頓了頓道:“二哥是在哪裡遇伏的?”
太子道:“在行宮西北三十多里,出了圍場地界……”
“刺客有多少人?”桓煊問道。
“黑夜裡看不清,總有好幾十人吧……”太子想了想道,“我帶去百來個隨從和羽林衛,折了一大半在那裡。待天明叫侍衛去清點屍體。”
頓了頓道:“幸而捉到兩個活口。”
桓煊目光微動:“可問出刺客來歷?”
太子道:“已將人交給沈將軍去審問了。”
右千牛衛大將軍沈南山是皇帝親信,太子既然敢把人交給他去審,自然是準備了萬全之策。
話音甫落,便有內侍在屏風外稟道:“啟稟陛下,沈將軍求見。”
皇帝道:“請他在殿外稍待片刻。”
等鄭奉御幫太子包紮完傷口,皇帝這才屏退了醫官、內侍和宮人,又和顏悅色地向阮月微道;“阿阮也累了,先去內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