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向外院跑去。
一見那匹白馬,隨隨呼吸便是一窒。
這馬實在是漂亮,雪白的皮毛宛如月下的雪原,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看著就知道十分溫馴。
隨隨一時間眼裡看不到別的馬,上前撫著它光滑的脊背:“小乖乖,可真是個欺霜賽雪的大美人,我想想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
正思忖著,只聽“砰”一聲響,旁邊的廄門開了,小黑臉不知怎麼解開韁繩又開啟了廄門,衝著隨隨委屈地長嘶一聲。
隨隨連忙把手從白馬腦袋上挪開,去安撫小黑臉:“小黑臉乖,這馬兒是來給你作伴的,喜不喜歡?”
小黑臉哪有這麼好糊弄,忿忿地打了一個響鼻,一個箭步衝到白馬跟前,朝它露出牙齒,然後冷不丁地調過身,蹶起後蹄便要去踢那白馬。
幸好隨隨眼明手快拽住韁繩,拍了拍它的頭,輕斥道:“不準欺負新馬。”
小黑馬犟頭犟腦地“咴”了一聲,一會兒用馬臀去擠那白馬,一會兒又去咬它馬鬃。
白馬雖溫馴,也不是毫無氣性,在小黑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之下,終於也忍不住反擊起來,兩匹馬廝打起來。
隨隨和侍衛們好不容易把兩匹馬拉開,白馬身上沾了髒雪,毛皮不復潔白。
小黑臉得意地昂起腦袋,抖了抖毛,耀武揚威地對著白馬長嘶了一聲。
隨隨不敢當著它的面安撫白馬,只能叫侍衛把它牽到遠處去刷洗。
她屈指在小黑臉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虎著臉:“你這醋罈子!”
白馬一走,小黑臉不復方才的霸道,蔫頭耷腦地垂下脖子,發出委屈的嗚咽聲,眼睛溼漉漉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隨隨無可奈何,在馬頭上捋了兩把:“罷了罷了,我不騎它總成了吧?”
小黑臉定定地望著她,眼神天真。
隨隨這麼說自然是緩兵之計,哪有得了好馬不騎的道理,她叫它看得心虛,在馬頭上薅了一把,便即回了後院。
不一會兒,有侍衛來稟告,說那黑馬不知怎的又從廄裡跑出來,踹翻了白馬的食槽和水槽,又不知怎麼開了廄門,進去找那白馬打了一架。
隨隨無可奈何,只得對田月容道:“我已有了躡影和追風,這匹白馬便給你吧。”
田月容喜出望外,搓著手道:“啊呀,這可怎麼使得……”
隨隨沒好氣地斜乜她一眼:“去,得了便宜還賣乖。”
田月容笑道:“謝大將軍賞賜。”
隨隨憂心忡忡地往外看了一眼:“沒見過醋勁這麼大的馬。”
田月容道:“等我們回了魏博,見了躡影,它得醋成什麼樣?”
隨隨揉了揉額角:“到時候再說吧。”
因是歲除,市坊中的脂粉鋪子早早關了,侍衛們都回到白家宅院中,一群人說說笑笑便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