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場,但還是不免被人暗暗拿來與桓煊比較。
他的兒子趙清暉又是另一種心情。
昭應山中那場大火著實意外,雖然朱二郎那夥人沒留下活口,但整件事卻並未按著他的計劃走——他打算將朱二郎那夥人滅口,但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們就先燒死了,當然是有人暗中先下了手。
趙清暉怎麼也想不通背後的到底是誰,那人究竟是想助他一臂之力,還是別有目的。他只好殺了自己那個知情的親隨滅口了事。
思來想去,應當沒有別的證據留下,可得知齊王回京,不免有些許不安,他倒是不怕桓煊找他麻煩——他剛建了大功,別說太子不願看他得勢,皇帝也要防著他功高蓋主,他即便查出真相也不敢對付他們武安公府,他只是擔心被他查出來,會讓表姊不高興。
按理說齊王府眾人是最該高興的,高邁和高嬤嬤等人卻是一邊高興,一邊發愁,愁的自然是如何向齊王殿下交代鹿隨隨的死訊。
高邁算了算日子,大軍剛開拔,回到長安少說也得八月了,還剩下三個月時間讓他苟延殘喘。
誰知桓煊根本等不及慢慢行軍,帶著二三十個侍衛,輕裝簡行,七月初便已到了洛陽。
到洛陽城是午後,桓煊讓侍衛們先去驛館,自己卻去了趟市坊——他匆匆趕回來,一路上快馬加鞭,到了半道上才想起來,自己這一年收了鹿隨隨不少東西,卻什麼也沒帶回來,空手去見她有些不像話。
洛陽的繁華僅次於長安,因為地處南北漕運的終點,有許多南邊和西域來的新鮮貨物,都是先到這裡再到長安,是以他特地留了半日去市坊上買東西。
他騎著馬在女子喜歡光顧的絹行、彩帛行、脂粉行、金銀行、新貨行中逛來逛去,看見順眼的,拿手一指,便有侍衛上前會帳,將貨物裝進口袋,放在大車上。
桓煊一邊逛一邊指,不一會兒,一輛大車幾乎已被各種女子的衣料、首飾、脂粉堆滿了,他知道鹿隨隨愛吃,又買了半車脯臘蜜餞乾果。
可買了這許多東西,他仍舊覺得缺了些什麼,讓侍衛們先將大車拉回去,自己又逛回了金玉行。
方才他只是逛那些門臉顯眼、裝飾豪華的大鋪子,這回卻逛得細,將那些不起眼的小鋪子也逛了個遍,終於在街尾的一家小古董店裡發現了一件順眼的東西。
那是一塊古意盎然的玉佩,花紋不是常見的龍鳳、仙鶴、牡丹之類的紋樣,卻是一雙鹿,一頭鹿在前面走,另一頭緊隨其後,那兩頭鹿刻畫得拙樸而栩栩如生,四周還點綴著連珠紋。
桓煊摩挲了一下玉佩上的母鹿,不由想起鹿隨隨,忍不住揚起嘴角。
他向侍衛點點頭,侍衛便問店主人道:“老丈,這玉佩怎麼賣?”
雞皮鶴髮的店主人伸出個指頭:“一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