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殿下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回來的路上遇刺了?”
旋即他又覺得不對,哪個刺客殺人是往臉上劃的?
桓煊道:“跌了一跤,尖石劃破的。”
高邁自然不信,他又不瞎,怎會連刀劍傷和石頭劃傷都分不清。
他瞟了眼桓煊身後的關六郎,只見侍衛統領沉著臉,濃眉擰在一起,臉色又似有些尷尬。
主人不肯說,做下人的也不好問,高邁只得先把他迎進去,一邊道:“石頭割傷可大可小,老奴給殿下去取傷藥,留了疤可就破相了。”
桓煊往自己臉上割一刀就是為了破相,他恨透了這張臉,當下道:“不必。”
說罷徑直往前走,走出兩步,他忽又頓住腳步,轉過身道:“明日一早隨我去趟山池院。”
高邁不由一驚,當初齊王殿下從幽州回來就把山池院鎖了,從此以後不止沒人踏足,也沒人敢提起,常安坊和山池院成了整個王府的禁忌。
怎麼今日忽然又提起了?
桓煊又道:“帶一車桐油。”
高邁悚然一驚,這是要做什麼?他見主人臉色不對,不敢多問,只得道:“是,老奴這就叫人去備。”
待桓煊回了院子,高邁方才找到機會問關六郎:“殿下這是怎麼了?今日不是出城去迎三鎮節度使麼?可是接風宴上出了什麼岔子?”
關六郎笨嘴拙舌,不知道怎麼啟齒,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向宋九道:“你說。”
宋九壓低聲音道:“高公公,你道那位蕭泠蕭將軍是誰?”
高邁皺著眉道:“河朔節度使,還能是誰?”
他忽然想起蕭泠的另一重身份:“還和先太子定過親,可都是陳年舊事了,和我們殿下有什麼干係?”
依譁
“干係可大了,”宋九一張臉皺得像苦瓜,“那女殺神和咱們府上當初那位鹿娘子生得是一模一樣……”
高邁心頭一突:“莫非殿下打起那位的主意?”
這是找替身找上癮了?替完這個又替那個,可人家是女殺神啊,是想替就能替的嗎?
難道是他家殿下喝醉了酒冒犯了蕭泠,這才被她劃花了臉?
關六郎見高公公神情變幻莫測,知道他是想多了,在宋九後腦勺上重重拍了一下:“蕭泠和鹿娘子是同一個人。”
高邁大駭:“誰和誰是一個人?”
關六郎道:“鹿娘子用的是假名假戶籍,她沒死,是趁亂跑了。”
高邁的眉毛也和關六郎似地擰成了一團,堂堂三鎮節度使給他們家齊王殿下當外宅婦,這是圖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