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2 / 3)

一怔:“你要走?”

到了這時候, 隨隨也不打算瞞著他,坦然道:“末將預備兩日後啟程。”

桓煊凝視著她的眼睛,想從她淡漠的眼眸中尋找一絲心虛的痕跡,卻什麼也找不到。

隨隨其實叫他看得有些心虛, 只是情知不能露出破綻,勉力強撐而已。

好在這時侍從端了茶床和茶具進來,她藉著斟茶的當兒,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 再抬眼時, 又是氣定神閒的模樣:“殿下的傷勢如何了?”

桓煊聽出她聲音有些喑啞,蹙了蹙眉道:“你的嗓子怎麼了?”

隨隨清了清嗓子, 抿了口茶湯道:“無妨,只是微染風寒。”

桓煊細細打量她, 只覺她臉色也有些蒼白,眼下微微泛著青,似乎還瘦了些。他皺著眉頭道:“這種節候最容易染上風寒, 別仗著自己習武底子比常人好些就不放在心上, 穿得這麼單薄也難怪會著涼……”

話說到一半,他驀然察覺她眼中笑意,立即抿緊了嘴。

隨隨晃了晃手中的杯盞:“殿下怎麼突然光降?”

桓煊一見她這若無其事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可又拿她束手無策, 平白憋得自己胸口疼,他沒好氣道:“若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別?”

他以為她至少要辯白一二,可她只是“嗯”了一聲,又喝了一口茶。

桓煊拿起榻邊的金銀平脫紫檀匣子,放到案上,揭開蓋子:“上回你忘了拿走。”

隨隨往匣中一看,是上回那盞玲瓏剔透的琉璃蓮花燈。

桓煊道:“今歲上元又沒放成河燈,只能明年陪你放了。”

隨隨本以為有些話無需說出來,她一直不去見他,意思已經很明白,可有的人偏偏裝糊塗,她便只好把話說透。

她將匣子往前推了推:“多謝殿下好意,不過我明年大約不會來長安。”

她望著他的眼睛道:“以後也許都不會再來了。”

桓煊道:“無妨,魏博想必也有放燈的習俗?沒有也無妨,我們可以隨便找條河放。”

他忽然想起那裡靠北,氣候比長安冷,上元節河水或許還沒化凍,不一定有放燈的地方,他又補上一句:“就算河都凍住了也可以在浴池裡放……”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住,因為他已看出她的臉色不對。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是驚訝,也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迷茫和恐懼,彷彿忽有一場噩夢降臨。

桓煊從未在她眼中看見過這樣的神色。恐懼自然是因為在乎,不管他在她心裡的分量如何,至少她心裡有他。可是桓煊絲毫不覺得意,只是心疼,他很想抱她入懷,告訴她不會有事,可他不能。

在隨隨聽來,桓煊這些話的確不啻於噩夢重臨。

她渾身的血液彷彿凍成了冰,上一個打算這麼做的人曾經風華無雙,如今卻成了皇陵中的一具枯骨。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微笑道:“不必了,我不喜歡放河燈。”

桓煊道:“是你約了我放河燈,蕭綏綏大將軍一諾千金,不能出爾反爾。”

隨隨冷冷道:“殿下知道我是騙你的,我是個騙子。”

“無妨,”桓煊注視著她的雙眼道:“不管你是不是騙我,我已經當了真。既然答應要陪你放燈,我就必須踐諾。”

他頓了頓:“只是放燈而已,蕭將軍難道還怕我賴上你?”

可他們都知道太子是不能隨意離京的,上元去魏博看燈意味著什麼。

隨隨道:“殿下有傷在身,還是早些回去靜養為好。末將還要入宮謁見,不能叫聖人久等。”

她說著起身一禮,轉身便向外走去,背影竟有些倉皇。

桓煊在她:“蕭綏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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