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著腰間佩的香囊,懷春之態盡顯。
張皇后等人看在眼裡,心裡沉吟,面上卻是滴水不漏。
“認親”既畢,張皇后和眾妃嬪各有賞賜,接著皇后便吩咐宮人設席開宴。
尉遲越記掛著沈宜秋,很是心不在焉,也沒心思去看別家小娘子生得是圓是扁。
他耐著性子看了一曲歌舞,飲了兩杯酒,便尋了個由頭離了席。
夕陽西斜,酒闌席散,眾女眷紛紛趁著坊門還未關閉打道回府。
張皇后也領著眾皇子公主和妃嬪,帶著隨從,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馬,沿著專門築造的馳道回蓬萊宮。
尉遲越並未徑直回東宮,而是同皇后、郭賢妃一起回了蓬萊宮。
今日張皇后藉著花宴替太子選妃,母子自然要商量一番。
回到蓬萊宮的寢殿,張皇后命宮人擺上夕食,特地請了郭賢妃來一起相商。
張皇后雖然不怎麼看得上郭氏,但她畢竟是太子生母,尉遲越娶媳婦,於情於理也該問問她的意見。
郭賢妃的意見很是不小。
張皇后道:“依我看,曹侍郎家的五娘子很是端淑嫻雅,生得也是花容月貌。”
郭賢妃秀眉微蹙:“阿姊說得很是,只不過妾見那女郎頭生得不甚圓,額又窄,恐怕不是富貴之相。”
張皇后有些不悅,耐著性子問尉遲越:“庾尚書的女孫十七娘如何?我看她應對得體,是個蘭心蕙質的好孩子。”
尉遲越尚且來不及說什麼,郭賢妃又欲言又止:“阿姊看著好,自然是好的,那庾小娘子的人才沒得說,只是……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張皇后睨她一眼:“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郭賢妃福了福,怯怯地道:“依妾之見,這小娘子肩小背薄,腰又太細,似非多子多福之相……”
張皇后又說了幾個她看著好的,郭賢妃總能挑出些不足,這個兩顴太高,中年運勢不佳,那個手腳太大,不夠文雅……
張皇后都快氣笑了,不由高聲:”那你說說,究竟屬意哪個?“
郭賢妃忙低下頭,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但憑阿姊作主,妾不敢置喙。”
張皇后眼不見為淨地轉過頭,對尉遲越道:“三郎你說,今日這些小娘子,哪個堪為東宮主母?若是實在選不出,便挑個頭最圓的也成。”
郭賢妃臊得一張臉通紅。
尉遲越見生母受如此奚落,不由有些不落忍。
但他明白皇后沒什麼壞心,只是出身將門,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直來直往,與賢妃這種心思細膩、百轉千回的,天生不怎麼合得來。
不過當著兒子的面奚落母親,張皇后也覺不太妥當,緩頰道:“說到底往後還是你們自己過日子,須得選個自己稱心合意的。這事本該與你阿耶相商,只是……”
張皇后嘆了口氣,沒往下說。
他們都心知肚明,皇帝醉心道術,成天夢想著平地飛昇,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住在華清宮紫雲觀。
他平素對子女們不聞不問,當起了甩手掌櫃,連太子娶妃這麼大的事也全權交給嫡妻。
尉遲越見張皇后絕口不提沈三娘,知道嫡母對她不甚滿意,不由感到意外。
上輩子他以為張皇后一眼相中沈宜秋是因為沈家有聲望底蘊而無實權,威脅不到張家在朝中的地位,如今才知道張皇后會選擇沈宜秋,看中的也不完全是家世。
想到上輩子嫡母臨終前那番推心置腹的囑咐,尉遲越五味雜陳,他先前一直對張皇后多有提防,卻是他小人之心了。
尉遲越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道:“茲事體大,兒臣不敢武斷。”
張皇后頷首:“你可是屬意沈三娘?那女郎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