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橫臥,在燭火映照下,簡直叫人目眩。
這本是後宮女子常見的裝束,尉遲越卻有些心猿意馬,不由想起昨夜他們同衾共枕,自她身上傳來的體溫,她胳膊上溫軟滑膩的肌膚,喉嚨一陣發緊。
他飲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對沈宜秋道:“太子妃早些安置。”她今日一番折騰,想必已經十分疲憊,合該讓她歇息兩日,既然不行那事,與她同被而眠便是折磨自己。
沈宜秋也起身行禮:“妾恭送殿下。”將他送出門外,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今日移宮,雖說不用她動手,但錯過了午後的小憩,已有些睏乏,實在沒什麼精神應付他。
尉遲越出了太子妃的寢殿,腹中的邪火併未熄滅,卻越燒越旺,頗有燎原之勢。
黃門來遇喜見他踟躕不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殿下欲往何處?”一邊往太子妃寢殿的西側望去。
尉遲越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宮室亮著燈火,他這才想起那是兩個良娣所居的院落。
東宮地方有限,不像太極宮和蓬萊宮那般重門連棟,尉遲越又不喜糜費,便是有空著的宮室,修繕陳設要花錢,多出來的宮人內侍更是要多花錢糧,因此兩人雖說是正經的正三品側妃,卻只能受點委屈,分享一座院落。
張皇后的眼光未變,兩位良娣還是上輩子那兩個,一個是盧侍中的孫女盧六娘,一個是太子少傅王萼的孫女王十娘。他御極後,兩人一個封為德妃,一個封為賢妃。
來遇喜見他望著那處宮室舉足不前,便問道:“殿下今夜可要臨幸良娣?”
太子臨幸妃嬪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可尉遲越卻遲疑了一下,就在這時,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一縷若有似無的柑橘清香。
他不覺想起方才在承恩殿中,沈宜秋抱著橘葉低頭輕嗅的模樣,不知怎的失了興致,搖搖頭道:“回長壽院。”
走出兩步,他又對來遇喜道:“一會兒叫人折幾支帶果的橘葉,送到我房中來。”
書房中還堆了不少奏疏,山東的災情還未緩解,不是縱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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