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比兄長靈通些。
他雖日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自家攤上這麼大的醜事,也沒什麼看戲的興致,只覺膩味得很,與兄長對視一眼,兩人都深深嘆了口氣,這叫什麼事!
尉遲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幼時單純善良的小表妹,長大後會變成這樣?
賢妃看兒子神色,便知他還在為何婉蕙惋惜,冷哼了一聲道:“她那阿孃那老狐魅便不是好東西,從你養在皇后娘娘宮裡時便起了歪心思,一心要那小狐魅攀龍附鳳。”
她頓了頓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得天花那陣子,那小狐魅見天地往你殿中跑?”
尉遲越一怔,他幼時嫌女兒家麻煩,與何家表妹也算不上親近,是得天花那段時日的陪伴,才讓兩人親近起來的,莫非這其中還有貓膩?
賢妃道:“就是那老狐魅出的主意!那小狐魅五歲上便出過花子,她知道不會再得,這才放心大膽地攛掇她去陪你,那小狐魅起先打死也不肯呢……”
她捏著嗓子學何九娘幼時的聲氣:“說‘阿蕙怕,表兄好駭人,阿蕙不要滿臉麻子’,老狐魅好說歹說,告訴她出過一次便不會再得,她這才大著膽子去的……”
尉遲越蹙起眉,他記得那時生母和姨母發現表妹在他殿中,嚇得手足無措,連忙將她抱出去,一邊喊宮人去請醫官,若非他們如此作態,他也不會以為何婉蕙不曾得過。
後來何婉蕙入宮,他們說起往事,何婉蕙也告訴他自己不曾得過。
生母雖然使勁將自己摘出去,但這件事又怎會沒她的份?
昨日因,今日果,何婉蕙長成這樣,她父母和賢妃這個姨母真可謂“功不可沒”。
要說無辜,當屬年幼時的何婉蕙最無辜,自小便被大人們攛掇著去欺騙,去攀附,如今做出這樣的事,也不足為怪了。
尉遲越沉著臉站起身:“母妃好生將養,兒子前朝還有些事,先告退了,改日再來探望母后。”
賢妃以為兒子得知真相會與她同仇敵愾,不想他卻要走,忙坐起身,用帕子拭了拭眼睛:“三郎這便要走?那狐魅的事……”
可尉遲越卻沒理會她,一言不發地往殿外走去。
第133章 冊封
出了飛霜殿,尉遲越登上輦車,便即向甘露殿行去。
到張皇后寢殿時,沈宜秋正趴在案上描花樣子,嫡母和女官秦婉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著,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她的一邊側臉彷彿融化在了光裡。
尉遲越彷彿一個剛從泥潭中爬出來的人見到一泓清泉,五臟六腑頓時舒泰了。
沈宜秋剛好畫到最後一筆,見他來了,便即撂下青玉筆管站起身。
尉遲越向嫡母行了禮,皇后道:“你母妃好些了麼?”
太子道:“多虧母后及時請陶奉御施救,眼下已無大礙了。”
張皇后皺了皺眉,瞥了眼太子妃,欲言又止道:“沒辦法的事,你勸著她些吧……”
尉遲越目光閃了閃:“是,兒子知道了。”
探身過去看沈宜秋描的花樣子,卻不是尋常花鳥,而是些奇異的草木和獸類:“這畫的是什麼?”
沈宜秋有些不好意思:“胡亂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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