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娘娘賞賜。”
“不過一些吃食,你若喜歡,往後每年華清宮的櫻桃熟了,我都叫人給你送兩筐過去,不用和我見外。”
若是換了上輩子,沈宜秋必要誠惶誠恐地推辭,如今卻沒那麼多顧忌了,華清宮的櫻桃皮薄味甜多汁,厚厚臉皮年年都能敞開肚皮飽餐個夠,何樂而不為呢,當即謝恩。
沈老夫人忙道:“孫女沒規矩,見笑了。”
張皇后卻很高興:“難得七娘不與我見外,可見是與我有緣。”
尉遲越一直留意著沈宜秋的一舉一動,方才那一眼蜻蜓點水,也不知她看清楚自己樣貌不曾,雖說他有令人一見而為之傾倒的風姿,究竟還是多看幾眼穩妥些。
可沈氏卻不再朝他看,倒是一直眼含笑意地望著他嫡母。
尉遲越心中困惑,沈氏不趁此良機多打量打量自己,盯著皇后看個不住是何道理?
他設身處地想了一會兒,忽然茅塞頓開。
是了,小娘子嫁人,婆母是否好相處是頭一等大事,自要仔細斟酌。
張皇后見兒子滿腹心事的樣子,心中疑團越滾越大,往日尉遲越來請安,總是寒暄兩句便急著走,坐榻都坐不暖,今日卻像生了根似的,一坐便坐了小半個時辰。
還打扮得這樣玉樹臨風,真是有些耐人尋味。
她心中狐疑,面上若無其事,對尉遲越道:“你們怎麼一塊兒來了?倒像是約好的一般。”
尉遲越道:“回稟母后,兒子剛巧入宮向母后問安,恰在鹿宮院外邂逅姑祖母與沈家小娘子,便即相攜而至。”
張皇后笑道:“七娘是你姑祖母孫女,你該稱她一聲七妹才是。”
沈宜秋光是想象這兩個字從尉遲越口中吐出,胳膊上便直起雞皮疙瘩,忙道:“太子殿下天皇貴胄,與民女有天淵之隔,不敢逾矩以兄妹相稱。”
尉遲越一個七字卡在喉嚨口,聽她這麼說,連忙嚥了下去,正了正臉色。
見了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便阿兄阿妹地攀扯,是不務正業的浮浪子弟才會做的事。
沈宜秋瞥見他微蹙著眉,一張臉黑得像鍋底,心中一哂,誰樂意要個便宜表兄似的。
尉遲越又坐了一會兒,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走出皇后寢宮,他沐浴著孟夏和煦溫暖的陽光,渾身一陣鬆快。
今日雖與他料想的有些許不同,但進展十分順利,沈氏上輩子對他一往情深,這輩子又沒換個人,心意自也不會變。
何況他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在昨日的賞賜中表明瞭心跡,若是她見到那物,便知道他意欲娶她為妃。
而嫡母顯然對沈氏青睞有加,待她重提娶妃之事,他便提一提沈氏,皇后自然樂見其成。
第14章 驚喜
太子在場有的話不便出口,待他一走,張皇后便笑著問沈老夫人:“七娘及笄了罷?我依稀記得她與五公主同歲,五公主是去歲三月及笄,不知是否記岔了。”
沈老夫人答道:“皇后娘娘好記性,孫女確是元貞十八年十月裡生的。
“那就是比五娘子小了半年。”
張皇后與身旁的中年女官對視一眼,又轉頭對沈老夫人道:“五公主及笄後便出宮建府,去歲冬月與附馬成婚。如今女孩兒一個個出閣,這宮裡是越來越冷清了。”
這話自非無的放矢,她每說一句,沈宜秋便心驚一分。
張皇后接著道:“我今日一見七娘便覺投緣,可惜不能長留身邊作伴。”
那中年女官笑著給沈老夫人續茶:“老夫人別怪奴婢多嘴,奴婢侍奉娘娘多年,難得見她如此開懷,若是小娘子能常來宮中陪伴娘娘就好了。”
不等沈老夫人答話,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