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平,但長輩們有自己的考量,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送走了姬少殷,冷嫣回到房中,便看到若木坐在她的榻上。
“怎麼了?”冷嫣道。
“你打算瞞他到什麼時候?”若木拉長著臉道,“你對付他師門,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冷嫣蹙了蹙眉:“還不到時候。”
若木道:“要是有一天他擋你的路,你打算怎麼辦?”
冷嫣垂下眼簾,聲音微冷:“我自有計較。神尊回劍裡吧,省得耗費靈力。”
若木設的秘陣不怕被窺破,但耗費的靈力不少,離了原身祂的靈力用一點少一點,她說這話是好心提醒,但聽在若木的耳朵裡,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祂冷哼了一聲:“本座正有此意。”
說著便嗖地一下鑽回了劍裡。
不進去還好,一進去,眼前是破敗的小院,耳邊是搖搖欲墜的門窗吱嘎作響,再想到那個白眼狼的行徑,祂只覺心裡堵了塊石頭不上不下。
若米早把頭縮回了主人袖子裡,沒想到卻被祂一把揪了出來:“給我磨刀。”
小銀人只好挽起褲腿,抱起刻刀,把刀鋒在腿上蹭來蹭去,隨著“唰唰”的輕響,刻刀不一會兒
便磨得鋥亮。
若木從袖子裡取出一塊青灰色的玉石開始雕刻起來。
祂的動作格外用力,顯是拿石頭撒氣。
若米覷著主人神色:“冷……”
剛說了一個字,主人已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不準再提此人。”
小銀人忙低下頭來,兜著手連道“遵命”,一邊用眼梢瞟著主人熟練的動作,心道不準人說,自己倒是雕得賣力。
……
翌日,許青文收到了妘氏家主傳來的信簡。
那位與凡人私奔的妘氏女雖被家族除名,但像妘氏這樣的世家,不會任由血脈流落凡塵而不加留意,因此他們雖對那妘氏女凡間後代的命運不插手、不干涉,卻將這些人都記錄在案。
傳到許青文手上的正是這份記錄,許青文用法術將玉簡上的文字拓到紙上,有厚厚一疊名錄,那位妘氏女的子孫後代在凡間繁衍生息數百年,還著實不少。
她先將其中的男子都劃去——羲和神脈是傳女不傳男的,然後在剩下的人中尋找和郗子蘭年歲相當的女孩。
然而沒有,許青文不由皺起眉,連凡人這條線索也斷了,難道真是她想錯了?
她一邊思索,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名錄,忽然一個名字吸引了她的目光:冷嫣。
她的心臟狂跳不止,腦海中一片空白,雙手止不住顫抖,將紙頁散落一地,可那兩個字仍舊牢牢攫住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