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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汋知道他們這是有更重要的事商量,有意把他們支開——支開郗子蘭,是保護之意,支開他,卻是因為他還不配分享他的秘密——即便他已是一峰之主。
同樣姓謝,他們待他和堂兄有如霄壤,若是今日在這裡的是謝爻,恐怕他們只會唯唯諾諾、言聽計從。
謝汋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天然微微翹起的唇角仍舊含著笑意,藏於袖中的手卻捏得指節發白。
“小師妹,我送你回去。”他若無其事道。
話音未落,方才去清涵崖傳話的道僮回來了,手中還捧著一隻狹長的烏木匣。
夏侯儼道:“神君怎麼說?”
道僮道:“神君只說他知道了。”
夏侯儼又問:“沒有別的吩咐?”
道僮搖搖頭:“神君只讓我把這個匣子交給瓊華元君。”
郗子蘭聽說是謝爻給她的,臉上戚容一掃而空,彷彿從內裡透出光來。
她開啟匣子一看,卻是一把烏鞘寶劍。
郗子蘭發出一聲歡喜的驚呼——這把劍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謝爻的元神劍“可追”。
道僮道:“神君說這把劍讓元君先用著,待下一個甲子鑄成自己的元神劍再還他。”
待郗子蘭和謝汋離去後,章長老望著兩人背影,沉沉嘆了口氣:“子蘭總有一天要獨當一面,我們什麼事都瞞著她,將她養得不諳世事,真的好麼?”
許長老黯然道:“都怪我們不小心,五百年前讓子蘭遭了那場橫禍,否則憑羲和神脈,她的修為也該與阿爻不相上下了。”
凌長老揉了揉眉心道:“過去的事別再提了。她的神脈最近可有恢復些?”
夏侯掌門道:“仍舊只有三成左右,子蘭畢竟換了具凡人的軀殼,恐怕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復原了,能找到合適軀殼已屬萬幸。”
凌長老嘆道:“眼下冥妖四處作亂,各大宗門都盯著重玄,盯著子蘭這個羲和神脈傳人,若是遲遲不能恢復,恐怕有人要拿這做文章了。”
章長老道:“可是急也急不來。”
許長老問夏侯儼道:“子蘭的身體還是在由阿爻親自調理?”
夏侯掌門道:“小師妹的事,阿爻從來不放心假手於人。師叔放心,阿爻天資過人,這數百年來潛心鑽研醫道,醫術已不下於當世名醫。”
許青文嘆了口氣:“阿爻連自己的元神劍都肯借出來,他對子蘭如何我不知道?”
元神劍連著神魂,若是劍斷了,神魂也要受重創,幾乎沒有人願意借出元神劍,即使親如師徒、道侶,也少有借給彼此的。謝爻二話不說便將元神劍借給郗子蘭,意味著他對她毫無保留,全心信任。
許青文接著道:“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可憐那兩個孩子命途多舛,好不容易苦盡甘來,阿爻又……”
章長老道:“誰也料不到,兩百年前他剛分了三成修為給子蘭,便遇到冥妖潮。”
凌長老道:“此事卻是阿爻冒失了,子蘭再要緊,也不能做出這麼冒險的事。”
夏侯儼道:“好在師弟傷得不重,再閉關一段時日自可無虞。只是委屈子蘭。”
許長老傷感道:“子蘭這孩子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裡什麼都知道,懂事得讓人心疼。”
“燭庸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她受的委屈最大,”章長老道,“原本還有隻靈寵解解悶,如今……”
凌長老道:“子蘭要什麼樣的靈寵沒有,鳳凰、麒麟、蛟龍……她要什麼我叫人去尋一隻便是,就是天狐,也能找出十隻八隻天賦更好、靈力更強、模樣更漂亮的。只是個解悶逗樂的玩意兒罷了,你勸勸子蘭,不必為這冥頑不靈的東西傷心。”
許長老道:“最要緊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