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過程似乎比他想的漫長,他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但他卻始終殘留著一絲清醒,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響起個聲音:“怎麼樣?”
謝汋立即認出那個聲音,正是在凌虛派重傷他的黑衣女子,偃師宗宗主。
他冷笑道:“你用不著得意,我早就說過了,我這樣的人什麼也不害怕,你就算殺了我,讓我魂飛魄散也沒用。你處心積慮地對付我,根本沒有用。”
那聲音笑起來:“真可憐。”
謝汋一怔:“什麼?”
那聲音道:“你真可憐,生而下賤,父親無視你,母親拿你出氣,族人鄙夷你,好不容易成了謝氏遺孤,還有個出色的堂兄事事壓著你。”
她頓了頓道:“活著時活在謝爻的陰影裡,在任何人的眼裡你都只是玄淵神君那個資質平平的堂弟,什麼好事都輪不上你,師父讓你替他賣命,不惜在你身體裡中下毒咒。你恨謝爻,嫉妒得眼睛出血,心裡流膿,卻又事事倚仗他,靠他庇護,靠他施捨,佔著‘玄淵神君堂弟’的身份喝點剩湯。若他是重玄的狗,那你便連狗都不如。”
“你生時卑賤無能,死時亦輕如鴻毛。你以為我處心積慮對付的是你?”她輕笑了一聲,“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當初留下你一命,只是為了今□□謝爻殺了你。你活著時唯一的作用是輔佐他,你死了,唯一的作用是傷害他。”
她嘆息道:“真可憐啊,這樣庸碌又渺小,可憐巴巴地活了一輩子,到頭來與你瞧不起的螻蟻又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