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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昨夜孤零零坐在海邊的背影,他心裡不知怎麼有些悶悶的難受。
沈留夷一直留意著姬少殷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咬了咬下嘴唇。
偏偏馮真真大著舌頭道:“對了小師兄,昨天半夜你跑哪裡去了?我半夜口渴,敲你門討茶喝,見你房裡燈亮著,人卻不在。”
姬少殷道:“我去海邊走了走。”
馮真真道:“噫,蘇小妹昨夜也說睡不著去海邊走走,你們在海邊可碰到了?”
姬少殷點點頭,笑道:“人傢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小妹?”
馮真真道:“就昨日呀,我還答應教她引氣入體呢,可惜今天晚了。”
李道恆火上澆油:“蘇姑娘可憐得很,生得又柔弱,我們家小師妹俠骨柔腸,慣會憐香惜玉的。”
馮真真道:“李道恆你又說怪話,看我醉劍!”
說著便往腰間摸索佩劍,兩人繞著院子追追打打。
姬少殷無可奈何,只能眼不見為淨。
轉過頭,卻見沈留夷臉色有些不好。
“沈師妹,怎麼了?”他關切道,“可是胳膊上的傷發作了?”
沈留夷道:“只是有些乏了,小師兄若是無事,我先回房歇息了。”
姬少殷道:“以防萬一,我還是再替你換次藥吧。”
沈留夷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換,多謝小師兄關心。”
說罷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奔上臺階進了屋子。
姬少殷不明就裡,他隱隱感到自己哪裡得罪了沈師妹,卻不知為何,原地站了片刻,便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中,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胳膊和腹部的幾道傷口,他自己的傷勢在幾人中最嚴重,不過瞞著幾個同門,以免他們擔心。他換了藥,包紮好傷口,又打坐調息,剛運轉了一個小周天,便聽見有人“砰砰”地拍門。
“小師弟,小師弟,快出來看!”是李道恆的聲音。
姬少殷立即起身推門出去:“怎麼了?”
李道恆道:“金相閣燒起來了。”
姬少殷聞言躍上牆垣,向凌州水市的方向望去。
修士目力過人,百里之外的情形如在眼前,他果然看見市坊中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金相閣那幾艘樓船已燃成一片火海,周圍的船肆紛紛解開鎖鏈,起錨向四周散開,免得被大火殃及。
馮真真和沈留夷也跑了出來。
馮真真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呵欠:“出什麼事了?”
循著兩個師兄的目光看見金相閣的火海,她驚得酒徹底醒了,向姬少殷道:“小師兄,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話音未落,忽聽另一邊傳來“砰”一聲巨響。
幾人循聲望去,只見墨藍的天空中出現一道銀光,迅速畫出兩條水蛇纏繞的圖案,在夜空中閃閃發光,經久不散。
姬少殷心往下一沉,這是九大宗門通行的求救訊號,只有宗門出了大事才會以此召集門派弟子,並向毗鄰的宗門求救。
馮真真反應過來:“蓬萊島出事了!”
沈留夷道:“我們怎麼辦……畢竟是別人宗門裡的事,我們要不要管?”
姬少殷想了想道:“先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李道恆點點頭:“也只能這樣。”
幾人便即御劍憑風,向蓬萊島的方向飛去。
到得島上,他們發現有不少凌虛弟子在慌忙奔逃。
馮真真扯住一個小修士:“出什麼事了?”
那小修士冷不丁被人抓住,嚇得六神無主,差點從劍上跌下來,待看清來人是重玄的小仙子,方才結結巴巴道:“冥……冥妖,冥妖吃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