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裡摸出靈石或銀錠會帳。
冷嫣不由佩服李老道,很多宗門都會辦這樣的論道會,也會邀請八方來客,但多是賠本賺吆喝,沒想到他還能賺錢。
冷嫣一入座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場弟子大部分都是這二十年間新入門的,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宗主真容,都暗暗驚奇,沒想到當年將清微界攪得天翻地覆、滅了重玄宗門、單槍匹馬誅殺天魔的傳奇人物,卻是個單薄纖瘦、漂亮文靜的女子,全然不是想象中那殺氣騰騰的凶神惡煞。
這一輩的弟子鬆散慣了,對尊長沒有那麼深的敬畏,免不了交頭接耳。
“沒想到我們宗主是個大美人……”
“啊呀,她在看我!她對我笑了!”
“做夢吧你……”
“哎我說,咱們宗主是不是還沒有道侶?”
“誰跟你咱們,這是我們偃師宗的宗主,你肇山派的湊什麼熱鬧?”
“你們偃師宗的才沒戲,差著輩分呢。別忘了你們代宗主還是我們李掌門的親傳弟子呢……算起來你小子得叫我聲師叔。”
“呵,我是你爺爺,等會兒到了臺上看爺爺不把你打個滿地找牙。”
棍子在冷嫣懷裡聽得清清楚楚,氣得通體鐵青,奈何恢復的靈力杯水車薪,沒辦法將那些大放厥詞的小子全劈了,只好自己生悶氣。
眾人都已就坐,比試還未開始,兩派人馬正在互相叫陣,不過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喊號,人群中不時爆發出笑聲。
冷嫣也不禁被他們的歡樂感染,整個人都鬆弛下來。
巳時的鐘聲敲響,場邊的弟子擂起了戰鼓,李老道站起身,手裡的蒲扇倏地變成一面破鑼,他拿著木錘重重一擊,隨著“鏘”一聲響,便有兩人飛身跳到臺上。
兩個弟子一個穿著偃師宗的白袍,一個穿著肇山派的黑白道袍,不過兩人顯然都在衣裳上面動了點手腳,那袍子一個比一個緊窄稱身,靜立時還好,一開始打鬥,那衣下健碩的筋肉便勾勒得清清楚楚。
若木從冷嫣衣襟裡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差點沒氣出個好歹:“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李老頭怎麼回事,也跟著穆青溪瞎胡鬧,好好的宗門弄得烏煙瘴氣。”
冷嫣彎了彎嘴角:“哪裡烏煙瘴氣,這不是挺好,人丁興旺,弟子們個個都很精神,比以前到處都是傀儡人強多了。”
若木道:“傀儡人有什麼不好,本座就喜歡傀儡人。”
冷嫣“嗯”了一聲,目光卻早就被臺上的交鋒吸引住了。
弟子們見宗主看得入神,看到精彩處還跟著眾人一起鼓掌喝彩,越發卯足了勁地表現,臺上劍光飛舞,叫人眼花繚亂。
冷嫣發現兩派弟子看似不務正業,道法和劍術功底意外紮實,還在傳承的劍法上多有發揚變化。
當然,她也免不得注意到,這些弟子的容貌也頗能體現青溪的好眼光,而且還不止一種好看,有周正端莊的,也有活潑明朗的,有清雅絕塵的,也有妖冶魅惑的,有斯文俊秀的,甚至還有陰鬱羸弱、一臉病容的——自然那最後一種只是假象,一打起來便看出身板絲毫不弱。
幾輪比試下來,擂臺上最後剩下一個偃師宗弟子,非但劍法無雙,而且容貌也是所有人中最出挑的,看模樣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衝臺下一笑,露出一對迷人的酒窩,簡直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饒是冷嫣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李老道捋須感慨:“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青溪得意道:“那就是我的親傳弟子霍林山,入門才七年,劍法已經比我強了,哈哈哈……”
李老道一蒲扇朝他腦袋上拍去:“你還有臉說!”
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