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姬少殷守在自己的陣位上,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那道如風一般的淺色殘影。
他看到她在交錯糾纏、飛快旋轉的靈光之間穿梭,就像燕子穿梭在斜風細柳之間,不過速度要快上成百上千倍,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突然間,一個青衣大能踏著天罡步,飛快閃到女子身後,五指成爪,向著她的後心抓去,姬少殷大駭,忍不住高聲喊道:“小心!”
話音未落,只聽“哧”一聲,劍尖已從那大能的後心口刺了出來。
那青衣大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而那鬼魅般的女子已經乾脆利落地拔出了刺穿他胸膛的長劍,緊接著在半空中一個回身,一劍快似一劍,不等他回過神來,他的丹田氣海和咽喉已被刺穿,鮮血和靈氣同時湧出,他一個字也來不及說出口,便瞪著眼睛仰天栽倒下去。
這青衣大能死得實在太快太輕易,眾人都是一愣,夏侯儼第一個回過神來,大喝一聲:“變陣!”
眾人回過神來,便即變換陣位,想將那陣法的缺口補上,然而已經遲了一步,那女子手中劍光如龍蛇遊走,那陣法的缺口越撕越大。
她在空中虛踏兩步,忽然飛身穿過細密交織的光網,直取陣眼所在。
不等眾人來救,她手中鐵劍已經刺入了陣眼中,剎那之間,血紅的符咒從她掌心的歸墟印中獲噴薄而出,沿著劍身蜿蜒流淌,鮮血般湧入陣眼中。
大陣中如星雲般飛快旋轉的靈力漩渦忽然一停,隨即變成那些陰符般的血紅色,一時血光沖天漩渦飛快逆轉,一道道鬼影從陣中飛出,反撲向結陣的修士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纏著人撕咬。
陣法的反噬讓結陣眾人神魂巨震,鬼影的反撲更是雪上加霜,內陣的大能尚能應付,外圍的弟子們卻是措手不及,有人腑臟破裂,口吐鮮血,還有人被鬼影追得四散奔逃,外圍大陣轉眼之間已經潰散。
內陣中的大能們見繼續結陣反倒給那逆行的陣法提供靈力,當機立斷地收回靈力,然而血色的漩渦並未立即停下,仍然不斷有鬼影不斷飛出,撲向外圍的弟子們。
那些大能卻顧不上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徒子徒孫們,各自拔出兵刃、祭出法器,將那杏色的身影團團圍在中間。
冷嫣將劍從陣眼中拔出,血色的符文仍舊在劍身上蜿蜒,帶著陰森不祥的氣息,眾人都不敢貿然上前,只等著別人先出手試探,自己伺機而動。
冷嫣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她抬起左手,指尖幾縷銀色絲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一個金衣大能的身體中。
他眼神一空,臉上表情瞬間消失,手中戒刀原本指著冷嫣,卻忽然掉轉方向,照著身旁靈寶宗長老的頭顱斜劈下去。
那靈寶宗長老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包圍圈中的女子,哪裡想到防備同伴,等意識到那女子施展了傀儡術時,他的半邊頭顱已經被刀氣削落。
眾人對偃師宗傀儡術有所耳聞,但眾所周知,修為越高的人越難受制於傀儡術,連同夏侯儼在內,都想不到冷嫣能在轉眼之間就將一個渡劫期初境的大能變作傀儡。
金衣大能身旁的同伴生怕他下一個就要朝自己發難,先下手為強地揮起龍筋鞭向他打去。
冷嫣驟然收回傀儡絲,那金衣大能全然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只見同伴忽然朝自己揮鞭,大驚之下立即挺刀相抗,兩人戰成一團。
其餘人以為那金衣大能仍舊受偃師宗主的控制,又有一人提劍加入,與那執鞭的大能聯手,終於將他脖頸削斷——要讓傀儡人徹底無法動彈,只有將之梟首。
那金衣大能至死不知同伴為何突然向自己發難,眼中滿是震驚和不解。那執劍之人對上他的眼神,心中隱隱察覺不對,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條柔韌細長的鞭子已經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