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沈師妹言之有理,不如先按兵不動。”
馮真真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那女孩被他們……被他們……”她急得都快哭了。
沈留夷道:“先別慌, 或許會有別的法子……”
她忽然想到非要上十樓的那對古怪男女,那黑衣女子腰間也佩著劍,想必也是個劍修,看她神色氣度不似一般人,說不定是什麼世外高人, 沒準會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呢?
凌虛派一行五人,其中四人顯然已司空見慣,另一人似乎是第一次經歷,嚇得幾乎跌坐在地上:“這……這藥膳……吃的是……”
“不是人, 只是看著似人而非人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多的是。”為首的葛長生若無其事地道。
那弟子仍舊面如金紙:“可是……可是怎麼看那都是……”
先前那腰圓膀粗的弟子道:“那就是藥膳,不是人, 是趁著凡人死胎還未變冷時, 往經脈中注入靈氣, 然後浸在百種靈藥製成的藥湯中養大,每旬換一次藥, 一般人可吃不到。”
他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是葛師兄看你識趣, 這才帶你來見見世面, 你可別不識抬舉,掃了葛師兄的興致。”
“你真以為我們會吃人?把你師兄當什麼人了,”只聽葛長生嗤笑道,“這藥膳本就是死的,又沒有開靈智,算不得人,就和兩隻腳的豬羊無異,只是徒有人形罷了,你別把它當人看,便如人形的參、人形的首烏一樣,只是藥。”
他頓了頓,笑指著一個弟子道:“你丘師弟第一次來的時候比你還怕,如今已是欲罷不能了。”
那姓丘的弟子笑道:“只要嘗過這神仙肉的滋味,他說不定比我還上癮。”
沈留夷聽了這話,雖幾欲作嘔,卻暗暗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真的活人受害。
馮真真咬著嘴唇:“可是……可是……”
她總覺得這事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究竟哪裡不對。
“可是……”那弟子也已有些動搖,可還有幾分遲疑,“它好像知道害怕……”
葛長生臉一落:“待宰的豬羊不也會害怕,不也知道哀嚎幾聲?一會兒開始吃你就知道了,它的身體裡只有靈液,沒有血。”
重玄幾人也注意到那少女果然沒有一點血色,膚色近乎透明。
馮真真看向姬少殷:“小師兄,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救救她吧……”
沈留夷道:“小師妹……”
話未說完,姬少殷點點頭:“好。”
沈留夷有些訝異:“可是那……那胎兒本已死了,出手相救,救下的又是什麼呢?”為了救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不但全盤計劃可能被打亂,還與凌虛派撕破臉,凌虛派中雖然大多是平庸之輩,但凌州城畢竟是別人的地界,他們只有四個人,勢單力孤……
還有一個想法,她不敢宣之於口,凌虛最早依附重玄,且在重玄式微時也沒有離棄,他們這回奉命除妖,卻節外生枝與凌虛派起了紛爭,回去掌門和師尊他們該怎麼說?
但她知道小師兄是端方正直的君子,眼裡揉不得沙子,這些話他一定不愛聽,於是她便不說。
姬少殷沉吟道:“人之所以為人,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有些東西是不能吃的,否則與禽獸何異?”
他拿起劍,站起身,眼神堅定:“若是看著這樣的獸行發生在眼前而無動於衷,我們又與禽獸何異?”
這話當然不是針對沈留夷,但這番話猶如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她雙頰漲得通紅:“小師兄教訓的是。”
姬少殷道:“師妹別多心,我不是責怪你。”
他無暇多安撫,對幾人道:“你們在此等著,輕易別動。”
十樓的雅間中,幾個凌虛弟子不耐煩再與那沒